並非愛國,隻是習慣。
在香港樂壇空前低迷的80年代,卻有兩個人殺出重圍,
一個是劉德華,一個是張學友。
一個以陽剛見長,一個以陽柔獨領風騷。
我一直覺得,華仔的歌應該一群人去聽,因為那種純厚的嗓音,總能讓人熱血沸騰,不能自已。
而學友,始終隻是一匹在熄掉晚燈之後暗自徘徊的的“餓狼”,找不到愛情來去的方向。
他的歌最適合在寂靜的午夜,一個人慢慢咀嚼,
所有的悲歡愛恨,在他那獨特的嗓音中漸漸融解,不留痕跡。
“若即若離
把寂寞當作你
安慰自己這就是愛情
沉默不語空氣都變得窒息
這賭注我認輸
愛是迷途如果愛能讓我把你看清楚
愛已荒蕪當我看到我轉身之後
你在他懷裏哭
我愛得好辛苦
分到這一半的幸福
在黎明之前追你的腳步
怎麼追也追不住
我愛得好辛苦
這竟是你要的滿足
在離開之前要停止付出
才看見愛的盲目
卻怎麼管也管不住
泛濫的程度”
曲終人散了,幕布拉起了,一切結束了。
我打開第二封E-mail,開始回複公司的快遞。
從這裏的風景天氣,到對方的熱情款待,
從先進的生產工藝,到多方的信譽保證,我寫得滴水不漏,
任誰都相信這是一篇優秀的考察報告,隻是我,從來沒有發現,
自己原來可以一個人麵對空白的屏幕那麼長時間。
粗略估計了一下字數,已經超過四個零了。以每小時80個字計算,共用時125分鍾。
更何況,我的打字的速度遠沒有那麼快。
原來被老師稱道的寫作天賦也可以用來撰寫報告,哈哈,實在有趣得很!
剩下的幾天裏,我一個人去了牙買加著名的羅亞爾港(RoyalPort),
那裏,罪惡的興起和被自然覆滅的悲劇結果使它排在世界十大寶藏的第五位。
羅亞爾港於是成為曆史上海盜船隊的最大集中地。
1692年6月7日,該島沉入海底。一如我此刻陷入穀地的心。
在那裏,我渡過了人生最最悲傷的一天,
我把安安送我的那塊玉佩埋在了正對著夕陽的那一麵,
我相信,太陽神會照顧它的。
哪天,我守著玉佩的墳墓直到夕陽西沉暮野四合。
經過那家咖啡店的時候,我又看見了安野一臉明媚的笑。
但是我沒有停下腳步,因為已經再沒有喝咖啡的人了。
可是,安安,那杯隻屬於你的cappuccino,已經被我喝了下去,留在我的心上了,
請你告訴我,我要怎樣才能將那些咖啡的印記輕輕擦去?
我要怎樣才能不再想起那種談談的咖啡香?
突然想起幾米的一副畫:《有效期限》。
畫的中心是一片淺綠的水。
上部有一些葉片粗大開滿了紫花的藤兒,中間偏下是兩塊石頭,
大石頭上坐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小石頭上蹲著一隻好奇的小青蛙。
左下角一隻小紙船正悄然無聲地駛來,朦朧的影子倒映在水裏,
顯得那樣聖潔,詩意而又孤寂,無助。
旁邊的詩雲:“一艘小紙船,悠悠地飄過來,吸飽水分,漸漸沉沒。
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有效期限。”
我想愛情也是如此吧。
就像一張寫滿文字的紙,我跟安安從第一個字一直走到最後一個字,
然後那裏寫著:期限已到,結束。
這一切,多麼像小時候玩的一個官兵抓強盜的遊戲,
被抓到的“強盜”在三分鍾之內沒有被人營救的話,他就“死”了。
這三分鍾,是一個有效期限。
從我第一次跟安安遇見到最後一次分離,這隻是有效期限的一個部分,
而到今天,那個早就設下的期限才正式浮出水麵,
它舉著一麵紅色的牌子告訴我:你該下場了。於是我被淘汰出局。
管他呢,即使長相廝守,也未必死則同穴。
我承認自己是一個失敗的遊戲玩家。
一個月的考察已經接近尾聲。符頭似乎還意猶未盡,不忍離開這個“溫柔鄉”。
我卻早早地就收拾好行李準備歸程了。
“符頭,可別做樂不思蜀的劉禪哦。”
“不會的,我隻是暫時的迷戀而已,嗬嗬。”
依然是在九千米的高空,穿過雲層,我突然發現腳下那一大片一大片的湛藍海水,那麼像地球的一滴眼淚。
(OVER)
2005年6月30日於湖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