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明月嘻嘻一笑,道:“雅致什麼啊,我師父就是圖省事,隨隨便便就給我們起了這兩個名字。你不知道,這青城山叫清風明月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嘻嘻。”
我心裏一樂,這小道童倒挺隨和。
我問道:“兩位師父,尊師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清風看看明月,明月看看清風,兩人一齊搖搖頭。
清風道:‘我師父一年裏總有這麼三四次會突然出去,有時候過幾天回來,有時候過幾個月才回來。說不好。”
我奇道:“那你們師父臨走也不交代什麼時候回來嗎?”
兩人一齊搖了搖頭。
我有些氣餒。
明月道:“您要有什麼事和我們說也可以,也許我和師兄能幫的上忙呢。”
我心裏一動,心道:“這小道童說的倒也對,興許他們幫得上忙,也未可知。”
我於是將我如何中毒,如何遇到徐和尚的事一一對二人說了。
那清風和明月對視一眼,清風緩緩道:“原來這位大哥是來找那七陰蜈蚣來解那碧水寒蛇的蛇毒。”
我點點頭,道:“不錯。”
那清風沉吟片刻,道:“我看還是等我師傅回來再說吧。”
明月也在一邊附和道:‘是啊,還是等我師傅回來再說吧,那七陰蜈蚣不好捉的。”
我心裏有些不快,心道:‘一條小小的蜈蚣有什麼不好捉的。這兩個小道童是故意推搪。”
我道:‘那尊師明天能否回來?”
清風道:“這個,我們也說不好我師父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我道:“即然這樣,我就在這裏等候尊師回來。”
兩個小道童對視一眼,點頭同意了。
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說話間就到了晚上。
鬆風觀的觀主還沒有回來。
兩個小道童做了一些簡單的菜肴,招呼我吃飯。
我哪裏有心情吃飯,草草扒拉了兩口。放下筷子,坐在道觀的堂屋望著外麵漆黑的夜色呆呆出神。
夜涼如水。夜風拂過院裏的那幾杆竹子,發出沙沙的響聲。
不遠處似乎傳來淙淙的水聲。在這暗夜裏聽來分外分明。
我忽然想起菜根譚裏的一句話來——風吹疏竹,風過而竹不留聲,雁渡寒潭,雁過而潭不留影……
心中咀嚼這兩句話中的意境,一時間似乎俗念盡消。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明月過來招呼道:‘這位大哥,我師父今天是不會來了,您還是洗洗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我點點頭。
那小道童臨走前壓低聲音囑咐我道:‘這位大哥,晚上有什麼古怪的聲音,就當沒有聽見,千萬不要起來。”
我一驚,這是什麼意思。剛想問,那小道童明月已轉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