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殘紅,一匹瘦馬載著枯瘦男子緩緩而來,兩旁樹蔭遮住其影,霧氣濃抹,鶯歌四起,就這般踏過小橋,踏過林道,不知走了多久,那男子突然勒緊了瘦馬,停了下來,在其前麵隱隱約約有一龐然大物,乍一看竟是一棵參天古樹。
這棵大樹躲在雲霧之下,剛開始看不清它真實的麵貌,現在看來異常的高聳,直插雲霄,枝臂伸展,像一條條盤龍,低沉龍吟,氣勢逼人,仿佛馬上就要蘇醒過來一樣。
枯瘦男子下馬,走進老樹,撫摸著樹的連理,歎氣道:“老朋友,我來了。”
古樹顯然沉睡已久,沒有應答,四周已經沒有了喧鬧的鳥叫聲,隻剩下那個男子的自言自語。
“你還是選擇了這條道路啊,項楚,如果一開始我們都選擇平凡,該會是另一種結局吧”
古樹依然沉寂。
但此刻泥土震動起來,錯亂的馬蹄聲打亂了男子的思緒,他回過神來,看著後麵不遠處塵土飛揚,迎麵而來的赫然是一支軍隊,數量估計數百人,每個人都穿著灰色的盔甲,揮舞著大刀,一個頭上插著紅羽的小將喝斥道,“來者何人,敢私闖禁地。”
男子幹笑了一聲,說道,“我是這棵樹的老朋友。”
“大膽,敢對天帝不敬,給我拿下。”隻聽一聲令下,幾百人瞪紅了雙眼,沒命的衝來。
那個男子瘦小的身軀站在古樹之下,並沒有想逃跑的意思,他不符年齡的枯老臉龐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繼而漸漸消失了去...
小山村
炊煙縷縷,此地好像與世無爭。門前犬吠,呼喚著主人回家,一群群農民卸下一天的勞累,放下鋤頭,脫下草帽,推門歸家。他們的妻子熱好了大餅,與之話桑麻;
不遠處的田野裏,一頭老黃牛若無其事的啃著枯草,黃牛背上一個小男孩打著瞌睡,男孩名叫項生,九歲大,頭上紮一個犄角,脖頸上環著一個項圈,麵容枯黃,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的樣子。忽然一陣大風,一排尋食的白鳥撲騰飛起,老黃牛受驚的向後退了幾步,小男孩翻轉了個身子掉在了地上。
“哎喲,痛!可惡的老黃牛,你吃飽了,喝足了,還捉弄我。”
項生摸著自己的屁股一副苦瓜臉對著老黃牛訴苦,“對你好一點都沒用。”
說完他的肚子便“咕——”的一聲叫了起來。
他用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打著轉,說道:“別叫了,一天都叫了七八次了,我也沒有辦法啊,還是睡一覺吧,睡著了就不會餓了,剛才夢到哪了,哦對,該吃叫花雞了”,項生一個勁自言自語,然後躺在草地上,閉上了雙眼,
突然,一顆石子打在項生的肩膀上。
“怪物,還不滾出我們的村子。”叫喚著的是一個十歲的男孩,外號王胖子,他仗著自己比其他孩子年齡大,塊頭大,故自號孩子王,今日他與其他小孩打賭輸了麵子,甚是惱火,就欲拿這個人人避而遠之的怪物撒氣,“不滾是吧,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王胖子露出一對虎牙,雙手抱拳一副掌握他人命運的樣子。
項生偏又與生俱來的一股倔強,他站了起來,不為所動的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還之。”
王胖子聽了哈哈一笑,他覺得瘦弱的項生是出生牛犢不怕虎,於是冷笑道,“你知道嗎,在絕對的強大麵前一切的硬話都是可笑,你不要以為那群人怕你,我就怕你!”王胖子大喝一聲,從地上抄起一塊石頭就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