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次在夢裏,她睡的十分恬然,沒有再受到忘情蠱毒的折磨……
昏睡前的記憶,瞬間回攏,她眉頭緊皺著,驀地,自龍榻上坐起身來,“南宮灝淩!”
“娘娘!”
早已在龍榻前等候多時,汀蘭見袁修月醒來,不禁滿臉喜悅之色:“您醒了?”
緊蹙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汀蘭,袁修月劇烈的喘息著,想到南宮灝淩,她輕撫胸口,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痛楚。
現在,想起心愛之人,她的心不再痛了。
這也就表明,她體內的忘情蠱毒,早已不複存在!
隻是……想到南宮灝淩為了她,在自己體內種下了忘情蠱種,她緩緩抬起自己的手臂,瞥見手臂上的繃帶,她臉色慘白的哆嗦著了下身子,急忙起身攫住汀蘭的雙臂,不停的用力搖晃著:“汀蘭,你告訴我,皇上是不是與我渡過毒了?他現在人在哪兒,是不是毒發了?”
他毒發了!
一定是的!
否則他絕對不會不等她醒來。
“皇後娘娘!”
伸手扶住袁修月的香肩,汀蘭凝眉說道:“皇上確實為娘娘渡過毒了,但皇上現在隻是虛弱一些,其他的一切都還好!”
“謝天謝地,一切還好!”
雖然,知道南宮灝淩如今身體狀況一定很差,但聽聞汀蘭的話,袁修月仍是喜極而泣,伸手擦去眼角的淚,她一臉急切的出聲問道:“皇上呢?他現在在哪兒?我要見他!”
“皇上在稷山!”
伸手撫去袁修月臉上的淚水,汀蘭有些牽強的扯了扯唇角:“皇上說忽然很想去看薰衣草花海,今日一早便去了,隻道娘娘若是醒了,便過去找他!”
“我這就去!”
急忙應聲,袁修月顧不得洗漱,隻隨便穿了件衣裳,便動身趕往稷山。
待袁修月乘坐輦車離去,一直隱於暗處的獨孤辰和鍾文德緩緩步出。
現在,南宮灝淩正在生死關頭徘徊,袁修月的靠近於他而言,是心的解藥,卻也是身體的毒藥。
“唉……”
目送輦車遠去,獨孤辰深深的,歎息一聲,目光悠遠道:“蠱種未成,便渡走蠱毒,南宮灝淩這是在自己的全部愛著她,雖然不太可能,但本皇希望,他可以挺過這一關!”
聞言,鍾文德眸光閃閃。
胸臆間,酸楚難耐,他緊皺著眉頭,抬步向前,朝著稷山方向走去。
看著鍾文德離去,獨孤辰轉頭問著身邊的雷洛:“朕總覺得,自來到離宮之後,似是少了什麼,你覺得呢?”
雷洛聞言,想了想,輕道:“少了寧王!”
“對!”
淡淡一笑,獨孤辰緊皺下眉:“他對出岫情有獨鍾,對南宮灝淩亦忠心耿耿,如今這時候,他最看重的這兩人,正處於生死之間,他卻沒了蹤影……”
雷洛皺眉沉思了下,問:“皇上的意思是……”
雙眸微眯,獨孤辰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今日一早,南嶽方麵傳來消息,朕要的天山雪蠶,前陣子被南宮蕭然的人從北域帶走了,如今他若想要雪蠶破冰,便一定在京城最冷的地方!”
聞言,雷洛眸色不禁大亮:“冰庫!”
“去查離宮冰庫!”
斜睇雷洛一眼,獨孤辰沉聲說道:“告訴他,離帝已然替出岫渡毒,如今生死未卜,等著那兩隻蠶蛹救命。”
“皇上!”
並未立即行動,雷洛有些遲疑的看著獨孤辰:“南宮蕭然之所以現在不出現,是因為那兩隻雪蠶還不曾破冰,若是雪蠶無法破冰,即便找到他,隻怕也救不了離帝!”
“無妨!”
目露堅毅之色,獨孤辰眸中精光閃動:“極寒之下無法破冰,將它們燒開效果也是一樣的,但一定要快!”
“屬下明白了!”
重重點頭,雷洛快步離去。
手搖折扇,輕輕歎息一聲,獨孤辰輕蹙著眉頭,俊美如妖孽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深情的笑容:“南宮灝淩,我可不是在幫你,隻是不想自己心愛的女人傷心而已!”
稷山之上,紫色的薰衣草,遍布山丘。
靜靜的,靠坐的華蓋下的藤木躺椅上,南宮灝淩因體內不時傳來的劇痛,而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