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自己來!”

知道南宮蕭然是想讓自己歇歇,袁修月淡笑了笑後,不著痕跡的將手抽回,翩然落座於錦榻之上。

手,微微滯在半空。

猶能感覺到袁修月手腕上的觸感和餘溫,南宮蕭然心下一澀,將雙手背在身後。負手站在袁修月的麵前,他卻不動聲色,隻深深的凝視著眼前的她,似是要穿透她臉上的偽裝,看清她的真顏!

半晌兒,不見南宮蕭然出聲,袁修月不禁微擰著眉頭,抬頭看向他。

不期然間,與他灼燃的視線,於半空交彙,她語氣平淡的開口道:“你想問什麼,直問便是!”

即便,她覺得,就算自己什麼都不用做,南宮蕭然也一定會識破她的偽裝,但是方才,在握著他手腕之時,她還是悄悄的在他的手腕上劃出了自己的名字。

是以,她是誰,此刻,他心知肚明!

迎著袁修月平靜淡然的雙眼,南宮蕭然眸色微深,卻於瞬間透出一種如釋重負的思緒。

沒人知道,在過去這些時日,他有多擔心她!

側身坐在袁修月身側,他如以往一般,語氣溫和道:“如今天寒地凍,你才生過孩子沒多久,從京城到阜都……這一路過來,受了不少的苦吧?”

聞言,袁修月心頭一顫,不禁轉身再次望進他溫潤如水的瞳眸之中。

見她看向自己,南宮蕭然的唇角邊,不禁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弧:“記得上次見你時,你白白胖胖的,如今卻瘦的跟難民一樣,看樣子這陣子你確實吃了不少苦!”

聽聞南宮蕭然此言,袁修月不禁苦笑了笑。

想來,她中毒離宮一事,他該是知道的。

那也便省了,她自己多費唇舌了。

不過……

眉心緊擰了下,袁修月對南宮蕭然輕道:“先生,你既是與皇上有約,又為何要迎娶花依依?”

她不想因為安氏一族的動亂,斷送了他的幸福!

為了你!

如是,在心中自言自語,南宮蕭然直直的盯著袁修月波光閃動的瞳眸,終是暗暗一歎,他輕聲喃道:“月兒,你覺得若是率安氏一族投降聖上,我的母後和你父親……他們會有什麼下場?”

聞言,袁修月心下一怔!

沉吟片刻,她凝眉說道:“若你們是投誠,皇上對她們……應該會另有安排!”

深深的,凝視著袁修月,南宮蕭然淡淡抬眸:“也許吧!不過……想要讓母後和你父親放棄奪權之心,隻怕還會費上一番周折!”

聞他此言,袁修月眸光微動。

費些周折,總比不能調和要好的多啊!

心思微轉,她黛眉緊蹙了下,輕聲問著南宮蕭然:“我父親和你母後之間,到底是何關係?”

她想不通,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可以讓袁成海甘願舍棄一雙兒女,背負那千世叛賊之名!

“她們……”

目光微遠,南宮蕭然眸色緩緩沉下:“當年在母後尚未入宮之時,安國候亦然平庸無奇,尚未出將入相,一次偶然,母後出府進香,路遇登徒之輩,被安國候所救,日後便又傾心相許……你該知道的,那時我母後乃是相府千金,她們若要相許,必然波折重重,為求能娶到心上人,安國候參軍遠走,隻為能打拚出一番事業,可以匹配上我母後,但是……但是世事難料,我父親回京之時,你母後已然成了當朝的皇後娘娘,成了皇上的女人!”

“原來如此!”

南宮蕭然的話,說到這裏,倒是與袁修月的猜測,多多少少有幾分相合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