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有所不知……”抬眸看向袁修月,姬恒唇角勾起的弧度,不禁更大了些:“當初皇上在楚國時,十分受楚國先皇寵愛,為此楚國先皇還曾封他為逍遙候,且送他一塊金牌,隻道是他不來離國,便可隨意進出宮門,隨意遊走於楚國的山川大地!那個時候的皇上,意氣風發,逍遙風~流,從不像現在這般……”

想著南宮灝淩的過去,再想到南宮灝淩的現在,姬恒不禁神情黯然。

聞言,袁修月不禁輕皺著眉頭:“照你這麼說,皇上當年不曾登基,卻活的自由自在,而那個時候的他,才該是最開心,最快樂的!”

“是!”

眸華低垂,姬恒輕歎一聲,隨即對袁修月輕道:“皇後娘娘,從今日起,娘娘的便會在此常住,稷山之下,有禁衛軍把守,一般人上不來,娘娘在這裏由暗梟和影子負責保護,也有汀蘭和芊芊、林盛伺候著,當衣食無憂,定可安然度日!”

聞言,袁修月輕笑了笑:“有勞姬總管了!”

“都是奴才份內之事!”

含笑頷首,姬恒對袁修月恭身道:“若娘娘沒別的事兒,奴才這便下山了!”

“去吧!”

輕擺了擺手,袁修月自軟塌上起身,看著姬恒緩步離開,她眸色微深的轉身打量著身後寬敞舒適的寢室,不禁淡淡的抿了紅唇,有感而歎:“原來,我一直想要的,你也一直想要,想來是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便也想將我留下,讓我陪你吧……”

聽她如此感歎,汀蘭頓覺雲裏霧裏。

上前兩步,伸手接著袁修月披風上的帶子,她輕聲問道:“娘娘口中所說的,您和皇上一直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聞言,袁修月莞爾一笑。

由著聽了褪了自己身上的披風,她對她輕眨了眨眼道:“是自由!”

“自由?”

聽到袁修月的回答,芊芊不禁疑惑出聲:“皇上想去哪裏,便能去哪裏,誰敢攔他?”

經芊芊如此一問,袁修月不禁苦澀一笑。

若是常人,倒可自由自在,隻他身為皇上,攔在他麵前的,便是天下和責任!

“去去去!”

凝著袁修月臉上的苦笑,汀蘭不悅蹙眉,將手裏的披風塞給芊芊,她伸手推了芊芊一把:“趕緊的,去膳房瞧瞧,今兒都準備了什麼好吃的,過會兒娘娘便該用晚膳了。”

“哦……”

一聽吃,芊芊頓時來了興趣,急忙點了點頭,她腳步輕快的出了寢室。

接下來的日子裏,離宮之中,虞秀致獲封虞妃,隻待誕下皇子,便會加封為貴妃,一時間,她母憑子貴,仰仗身後的母家,穩坐鳳鸞宮,儼然已成皇上專寵第一人!

自入住稷山行宮之後,袁修月倒真的過起了雙耳不聞窗外事的悠閑日子。

一晃十日,眨眼之間,天氣越發的涼了。

自她上了稷山之後,南宮灝淩一直不曾上過稷山,而她閑來無事,便會揮毫潑墨,靜靜練字,一來打發時間,二來也可修身養性!

今夜,月色妖嬈,繁星綽綽。

銀白色的月光灑落一地,月色寂靜之中,袁修月屏退汀蘭和芊芊,隻獨自一人在書房裏,恬然垂眸,於宣紙之上,書下一個大大的靜字!

靜!

靜心,靜人。

她一直如此要求自己!

可為何,她的心,總是無法安靜?!

有些無奈的輕輕一歎,她微抬眸華,望著窗外的明亮狡黠的下玄月,不禁思緒紛飛。

隻忽然之間,見那月華之中,竟突兀的多出一道她並不陌生的白色的身影,心頭微微一顫,她不禁自書桌前起身,快步行至窗前,抬手將窗戶打開!

窗外之人,似是已然看見了她。

在她立身窗前之後,便見他立身於月色之中的身形一動,快速朝著袁修月所在的書房方向飛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