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眸微怔,他膝蓋一曲,整個人垂首跪落在獨孤江麵前:“皇上,臣欺君死罪,但如今正是三國峰會的關鍵時期,王爺他好不容易才促成此事,您萬萬不能……”
“閉嘴!朕自有分寸!還用不著你來提醒朕該怎麼做!”
鋒利的劍刃,嗖的一聲劃破了雷洛單薄的夏衫,卻不曾傷到他的皮肉,獨孤江沉聲冷道:“今日的欺君之罪,朕先與你記著,你隻需記得,今日你與朕之間說的這些話,到了王兄麵前,一個字都許與他提起,還有……若日後再敢對朕有所隱瞞,朕第一個要了你的腦袋!”
聞言,雷洛身形一顫,一時間噤若寒蟬!
即便他忠心護主多年,但此刻獨孤江的話,他完全相信!
試問,一個連自己的母親都可手刃的帝王,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又狠不心去做的?!
“對了!”
靜窒半晌兒,獨孤江眸色一閃,唇角邪肆勾起:“還有一件事,朕要交代你去辦!”
聞言,雷洛麵色一怔:“請皇上盡管吩咐!”
“朕要一個女人!”
原本冰冷晦暗的眸底,浮上一抹異色,獨孤江俊眉輕挑,對雷洛道:“而這個女人,隻有你才能近身!”
聞言,雷洛濃眉緊皺,怔怔的迎上獨孤江的眸……
翌日,天空之中,陰雲密閉,到天色大亮之時,空中竟淅淅瀝瀝的落起雨來。
自昏睡中醒來,袁修月隻覺自己渾身上下,好像就快散架一樣,止不住的疼著,緩緩睜眼,竟發現南宮灝淩正緊擁著自己睡的正熟,她不禁凝望著他無暇的俊臉,忍不住輕眨了眨眼。
在袁修月的記憶中,他每日都睡的很晚,而翌日一早,她睜眼之時,他便早已無聲無息的起身前往前朝,從未將今日這般,到了這個時辰,卻仍舊如此安穩的躺在她的身邊。
深凝著他熟睡的俊顏,想到離宮之時,他半夜三更,都還在批閱著折子,袁修月心下微疼,便不敢再動一動,生怕自己一動會吵醒了他。
時間流逝,轉眼之間,已過了大半個時辰,所幸今日未出日頭,不能以日上三竿為形容,可南宮灝淩卻睡的格外香甜,一點都沒有要醒的的意思。
雖說,袁修月此刻是躺在睡榻上,但若一個姿勢躺的太久,那也是會累死人的,加之陰雨關係,和昨日謝長生的扯拽,她右腿的舊疾一直都在隱隱作痛!
是以,終是在覺得自己身子又酸又疼,快要僵硬了,她才忍不住想要抬手將南宮灝淩壓在自己肩頭的手臂拿開。
但,她的手才剛觸到他的手臂,便聽他低低的笑聲,在她耳畔緩緩響起:“忍了這麼久,才知道累了?”
聞聲,知他早就已然醒了,隻故意裝睡戲弄自己,袁修月黛眉微蹙,心下一惱怒,抬手便捏住他挺直的鼻梁!
於南宮灝淩而言,袁修月是這輩子第一個敢捏他鼻子的女人!
但,她就這麼捏著,他卻覺得心中格外暢快,臉上的笑意,亦越發燦爛了些。
見他笑的開懷,袁修月心思微轉,微蹙的眉心一擰,轉而伸手捂著自己的脖子,“好疼……”
“怎麼了?”
抬眸睇見袁修月眸底的淚光,南宮灝淩心下一驚,以為她碰到了自己的傷口,他麵色一變,趕忙伸手去探向她捂著脖子的雙手:“是不是碰到傷口了?都是我不好,不該跟你鬧的!”
“當然是你不好!我都這樣了,誰讓你還故意欺負我的!”嬌嗔著瞪了南宮灝淩一眼,袁修月護著脖子的雙手再次下移,緊蹙著眉頭抱著自己的右腿開始哀嚎:“好疼,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