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你大爺!本姑娘我憑什麼聽你的?我就不跟你回去!”再次忍無可忍爆出粗口,袁修月眉心一擰,張口咬在雷洛的手腕上。

“該死——”

劇痛襲來,雷洛忍不住低沉一聲,卻苦於不能對她出手,隻得忍痛任她啃咬著,扯帶著她往回走。

“那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這個大男人難道不懂嗎?”見咬人這招不管用,亦知雷洛不會因為自己的軟弱而放手,袁修月不禁心下一橫,對她吼道:“雷洛,你等著,等我回去便告訴王爺,你緊握著我的手不放!”

聞言,雷洛果然身形一震!

抬眸之後,他剛要反駁於她,卻忽聞一道溫和而又動聽的聲音,自他身後方向緩緩響起:“既是人家姑娘不願,雷洛你又何必一定要強求呢?!”

聞聲,袁修月猛然一顫,而緊扼著她手腕的雷洛亦冷然頓足。

這聲音……

隻忽然之間,想到這把好聲音的主人,袁修月心頭麵色一變,微轉過頭,卻在月色之中,望進一汪如清泉一般的潭水深處。

“你……”

眼前的人,一身白色雲錦,風~流倜儻,瀟灑不羈,於皎潔的月光之下,他那一直微彎的唇,仍如以往一般,一直都微微翹起,就如他如清潭一般的眸海,讓人忍不住沉淪其中。

而他,竟是那個應該身在遙遠北地,戍守北城的——那個人!

他,怎麼會在宮中?!

一晚上被弄亂了好幾回的心緒,一時間又有些亂了,袁修月怔怔的凝望著眼前俊美如昔的他,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南宮蕭然!”

冰冷的聲音,自唇齒間咬牙切齒的擠出眼前之人的名字,雷洛周身上下,瞬間有殺意浮現。

去年在安陽,若不是南宮蕭然的突然反水,南宮灝淩和袁修月也不會安然脫逃,在他看來,今日獨孤辰有夜溪宮大殿之辱,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他!

“本王道是誰?原來是嶽國的影衛隊長,雷洛雷大人!”

雖看不清雷洛的神情,但卻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身上所散發的肅殺之氣,南宮蕭然淡淡一笑,笑的慵懶迷人:“怎麼?雷大人想對本王動手麼?你千萬莫要忘了,這裏……是離國的皇宮!”

聞言,雷洛心中怒火劇升,恨不得現下就把眼前笑的刺眼的南宮蕭然給力劈了,但隻片刻之後,想到獨孤辰的隱忍,他卻按捺住自己的性子,對南宮蕭然冷道:“今日之事,與寧王殿下無關,還請殿下莫要多管閑事!”

如今,他們身在離宮,並未在自己的地盤上,勢必要隱忍,但袁修月是他主子點名要的,他也一定要將她帶回星月閣。

念及此,他握著袁修月手腕的大手驀地一緊,再次扯著她向前……

“王爺……”

用力向後,死活不往前走一步,袁修月回眸望著身後的那抹盈白,刻意將自己的嗓音放開,隻喊出四個字:“王爺救我!”

聞聲,南宮蕭然眉心不禁猛然一皺!

“住手!”

冷然出聲,聲落人至,他大手一揮,握住袁修月的另外一隻手!

“寧王!”

麵色冷沉如冰,雷洛聲音倏然變冷:“你這是要多管閑事嗎?”

迎著雷洛的冰冷的眸,南宮蕭然依然笑的和暖:“這離宮裏的事,便是本王的家事,本王即便要管,那也不是管的閑事!”

語落,不知何時,他的手中多出一支玉簫,隻見他手腕猛地一抬,不偏不倚,正好擊打在雷洛的手背之上!

隻一瞬間,雷洛便覺手背之上痛的厲害!

不及多想,他條件反射的驀地收手,卻在瞥見南宮蕭然手臂一彎,將袁修月自他身邊拉離之時,眉宇緊皺,再次出手!

“啪——”

不等他的手,再次握住袁修月的手腕,南宮蕭然手裏的玉簫,便再次橫擊而出,狠狠的打在他的手腕上。

一切變故,隻在眨眼之間。

無比同情的斜睨了眼邊上的雷洛,袁修月在南宮蕭然懷中怔怔抬眸。

但,此刻正懷抱著她的人,並未看她,而是將冷眼哂笑著,在月夜之中,與雷洛對峙著!

“寧王,莫要欺人太甚了。”

雙目欲眥,眸中怒火熊熊,雷洛怒視著南宮蕭然,卻又不能換以顏色!

他的身手,在嶽國之中,已是數一數二,對上南宮蕭然,也絕對不會差!

但可惡的是,如今,他們正在與離國求和,若在此時他與南宮蕭然動手,則勢必不是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