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著實有些擔心袁修月啊!

兩個時辰後,雅園之中。

獨孤辰派往離宮送信的人也已然回返!

此刻,他正身坐廂房之中,看著侍衛自宮中帶回的,南宮灝淩的禦筆詔書!

時候不長,將詔書看外,他不禁冷然一笑,將信一巴掌拍在桌上!

“王爺?”

見他一臉冷峻之色,雷洛不禁開口問道:“離帝怎麼說?”

身上的冷意,漸漸褪去,獨孤辰淡淡一笑道:“離帝信上說,宮中行館如今正在修葺,尚需兩日方可完工,需後日一早,便親自派人來接本王入宮!”

聞言,雷洛臉色一沉:“外使前來,本來即刻迎入宮中,何以到了他這裏,卻還要等上一日?行館修葺,算什麼狗屁理由?!”

聽雷洛此言,前去送信的侍衛麵色微變了變。

瞥見他的神色變化,獨孤辰雙眸不禁微微眯起:“你何以如此神情?”

“王爺有所不知!”

對獨孤辰恭了恭身,侍衛沉聲回道:“方才雷大人所言,在離宮之中,賢王也曾如是說過。”

“哦?!”

眉心抿起,獨孤辰冷冷一笑:“賢王說過後,南宮灝淩有何反應?”

“他說……”

有些躊躇的看了獨孤辰一眼,侍衛眉頭緊皺:“他說……”

“他說什麼?”

問出這句話時,獨孤辰淡淡一笑,表麵看著淡雅出塵,但實際上,卻透著足可攝人心魄的冷意!

“他說……”

直覺頭皮發麻,侍衛再次瞥了獨孤辰一眼,而後垂首回道:“他說這裏是離國,而他是離國的皇帝,王爺即便在嶽國再如何風光,在這裏也要按照他的規矩來!”

“欺人太甚!”

砰的一聲,狠狠的砸在床簷上,卻震得自己傷口劇痛,雷洛滿臉怒容的臉上,不禁浮上一抹痛苦之色!

俊美的容顏上,並未因南宮灝淩的話,而露出一絲怒意,獨孤辰看了雷洛一眼,不禁微微一哂:“雷洛……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此次赴離,竟會變得如此暴躁?以前本王所識,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你到哪裏去了?”

“王爺……”

咂了咂嘴,被獨孤辰說的麵色一窘,雷洛頓時安靜下來。

輕輕一歎,獨孤辰眸色漸深,聲音也漸漸變得薄涼:“還是那句話,今日之事,若是放在嶽國,上門求和的又是南宮灝淩,本王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絕好的,落井下石的機會!”

“主子……”

眉宇緊皺,雷洛冷訕道:“如今三國國力,最強的仍屬我南嶽,王爺為何要對他們如此低聲下氣?”

“低聲下氣嗎?”

不以為然的笑著,獨孤辰淡淡一笑,笑的雲淡風輕:“為了讓三國峰會如期召開,本王低聲下氣又如何?”

他雖向來自負,卻也一向不會推脫責任!

今日之事,全起於去年安陽一役,若非他在安陽失手,便不會有今日的這般的嚴重後果!

是以,如今,若讓他受些委屈,事情就能按照他的意向發展,他自己倒也覺得無所謂!

低眉看著雷洛,他低聲婉回的歎道:“眼前的形勢,你又不是不知?離國和楚國,我南嶽對上這其中任何一個,都是必贏之大勢,但經去年安陽一事,這兩個國家基本已然達成同盟,如此一來,若再動幹戈,雖三方都會元氣大傷,但卻對我南嶽,傷的最重啊!所以……到了離宮,你一定要克製好自己的情緒,此次之行,本王不準你再出一絲紕漏!”

聞言,雷洛心下一凜!

心中思緒良多,他微低下頷,對獨孤辰恭聲應道:“屬下一定謹遵王爺訓斥!”

見雷洛如此,獨孤辰微抿了抿唇,淡淡一笑。

轉頭看向身邊的侍衛,他輕聲吩咐道:“傳本王命令,這兩日裏,讓我們的人辛苦一些,夜裏不可如睡,卻要加倍小心,待過了明日,等我們一進宮,便可輕鬆了!”

他想,南宮灝淩之所以將迎他入宮之日定在兩日後,極有可能會在這兩日裏,對他再次下手!

“屬下遵命!”

麵色肅穆的低頭領命,侍衛轉身便出了廂房。

彼時,廂房內,便隻剩下獨孤辰和雷洛兩人。

抬眼看了看自己的主子,見他神情不定,似是在沉思著什麼,便不敢出聲打擾。

“雷洛!”

靜寂許久,獨孤辰再次幽幽開口。

略一擰眉,雷洛恭身應道:“屬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