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童年都應該是快樂的,她不想子禕這麼早的失去。
看著汝慕言抱著奢子禕慢慢消失在院中,導師的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好看了。他的教導都很隨意,允許學員之間相互切磋,小皇子這是出了什麼事?
奢子禕把手搭在汝慕言的肩膀上,抱著她,沉默不言,汝慕言也沒有說話,兩人這麼沉默的走了一路。
孤辰跟在她們身後,正好能看到奢子禕現在的表情,很開心,很羞澀,又有點別扭。他去接他的時候子禕從來沒有露出這種似乎是示弱的表情,或許隻有在母親懷裏他才真正的變回了孩子。
奢子禕正悶悶的不知道該如何說話,其實他並不想失去練武的機會,今天是娘親替他出了這口氣,日後,他要親手把他們打趴下!
“子禕,對不起。”悶聲的道歉,奢子禕猛地從她肩膀上爬起來,童真的眸看著娘親。似乎是有些難以理解,娘親為什麼要道歉呢?
“是我不好,沒有早些發現,讓你受了那麼多苦,可是子禕,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呢?”汝慕言有些困惑,她不知道為什麼子禕是這樣的性子,珩珩受了什麼委屈或者有什麼開心事都會給她分享的,子禕卻一個人自己抗。
“娘親……”奢子禕喚了她一聲,漆黑的眼睛裏露出決絕的光芒,“因為他們說的本來就不對啊,而且,我也希望有一天能親手把他們打敗!”
“小禕……”汝慕言有些無奈,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你想要自己解決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你現在的確是能力不夠,但也不能就這麼被他們打。小禕你記住,堅強是很好,但也要看你自己的承受能力,超過了這個承受能力你會受傷,我也會難過,所以,以後有什麼你解決不了的事情,記得來告訴我,或許你認為比天還難的事情,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呢。小禕,我永遠是你最後的避風港。”
汝慕言很嚴肅的告訴他,這些大道理她從來沒有跟珩珩說過,但她認為子禕能聽懂。奢子禕看了她一會兒,似乎是在消化這些話,不久,他重重的點頭,算是應允了。
“真乖,來,我們拉鉤,以後可不許反悔啊。”汝慕言笑著,單手抱著她,伸出了另一隻手。
奢子禕嘟嘟嘴,無奈,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沒想到娘親還有這麼幼稚的時候,不過,很溫暖呢。
一大一小兩個大拇指按在一起,好像是多麼神聖的誓言。
“娘親,那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奢子禕試探性的說著,眼神有些複雜。
汝慕言笑了:“你說啊,我很願意做小禕的聆聽者。”
奢子禕糾結了一會兒,終於說了出來:“娘親,我……為什麼姓奢呢?我看我身邊的小夥伴們都是跟著娘親姓啊,為什麼偏偏我不一樣?娘親是真的覺得我是男孩所以不喜歡我嗎?”
說完,奢子禕低下了頭,不敢去看汝慕言的眼睛,他怕看到某種讓他害怕的東西。每次那些人打他,他不被娘親喜歡都是一個必然的話題,他也很想憑著自己的感覺告訴自己他們不過是胡說罷了,可心裏始終有個小疙瘩,讓小小的他很難受。
而聽到子禕的這句話,汝慕言突然心痛了一下。她沒有想到一個姓氏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傷害。的確,這個女權國家,男人的地位本來就低,若再跟著外姓,也怪不得小子禕會難受了。
“子禕,我來告訴你。其實,你姓奢並不是因為娘親不喜歡你。你和珩珩都是我的寶貝,我恨不得拿全世界最好的東西來寵你們。所以,你不要難過,而且,我讓你姓奢,那也是以為,在我心裏有一個非常愛的人,我想讓你繼承他的姓氏。你和珩珩一個姓汝一個姓奢,也算是對我們愛情的鑒證吧。”
說到最後,汝慕言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沒有考慮到子禕會不會聽懂。而且,她今天來找子禕的目的,也是想通過子禕來看一看奢淵,她總覺得,奢淵不是這孩子的親生父親。
說起來,子禕好像對奢淵很疏遠,珩珩除了偶爾撒嬌之外也不怎麼和奢淵親近。
孩子的直覺有時候根本無法準確探查。
奢子禕沒有說話,娘親這麼解釋也算是解開了他的心結,但……他真的不喜歡奢淵,不知為什麼,好像是奢淵搶了娘親似的。雖然這種情緒說不清道不明,但的確存在。
祁南笑著對她招了招手,祁天寧乖巧的走過去,坐在他對麵。祁南把那封國書推給她,祁天寧慌忙拒絕:“哥哥,我是女兒家,這種國事我不適合看。”
“不,這是家事,也可以說跟你有點關係。”祁南依舊笑著,對親人他是始終如一,而且現在他是皇上,根本沒有人敢議論他的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