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又道:“我家王爺心善,說當初救他性命的是楚三小姐,看在她的麵子上就少收一點,隻收一個億就行了。”
在這詭異的沉寂之中,楚雨煙忽然身子一軟就要倒下,鄭伯卻先她一步開口:“楚大小姐若是一時間拿不出這麼多金幣也沒關係,我家王爺說了可以寬限幾日,但利息還得算。”
這下子楚雨煙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搖搖欲墜的身子穩在那兒,僵硬著身子靠在楚夫人身上,那臉色白得像塗了十幾層白粉一樣。
“噗嗤——”汝慕言一個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事實上她也壓根沒打算忍。
不僅是她,人群中有不少人都笑出了聲來,隻是因為帝承季那殺人的眼光,所以這些人都隻敢強忍著,不敢笑出聲來。
他們都隻知道陵越王是尊殺神,是大冰山,還從來不知道他有這麼腹黑的一麵。
這一下楚雨煙身子徹底軟了下去,眼前一黑倒是真暈了過去。
“煙兒!”楚夫人心頭一跳,整個人都慌了。現在煙兒是她唯一的把握了,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來幫忙!”這時候作為楚雨煙的貼身丫鬟,翠兒自然是挨罵的那個人了。
於是乎,楚雨煙本打算一身楚楚可憐的悲傷模樣回家,卻被人七手八腳的抬了進去。
汝慕言自然給這些人讓路,隻是麵對楚夫人的目光的時候,她還善意的安慰了一句:“嬸嬸放心,太子殿下對大姐一片真心,肯定不會這種時候棄你們於不顧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一隻腳已經踩上馬車的帝承季身上。
這下子帝承季的真正的體會到什麼叫做騎虎難下了。
良久,他裝作若無其事的上了馬車。不久,在眾人以為他就要這麼離開的時候,他又拿著一個長盒子走了出來。
他麵無表情的把盒子遞給身邊的侍衛,聲音有些大,還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這株千年人參拿去給管家,馬上給楚小姐服下。”這可是他特意為母後帶的!
說完,他就帶頭往楚家走去,路過汝慕言身邊的時候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後者卻是無所謂的聳聳肩。
這個時候,鄭伯卻是帶著人也往楚家走去,這讓原本以為沒戲可看的老百姓頓時都來了興致。
隻見鄭伯走到門口時往裏麵大喊了一聲:“楚大小姐,老奴就先回去了,利息的話老奴都替您算著呢!您放寬心吧!”
“噗哈哈……”
這一下子沒人忍住,全都哄堂大笑起來。汝慕言更是如此,她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鄭伯,你真是厲害啊!”
鄭伯看了她一眼,臉上雖然依舊是和藹可親的笑容,卻帶著一絲疏離:“楚三小姐說笑了,老奴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汝慕言愣了一下。在陵越王府的時候鄭伯對她挺親切的,怎麼現在又這麼疏離了?
略一思量她就明白過來。當初她是以本來的麵目出現在陵越王府的,而現在卻是滿臉紅斑,也難怪鄭伯會這樣了。
汝慕言也沒解釋什麼。鄭伯正要跟她告退,楚府的管家卻忽然跑出來拉住了他:“鄭管家先別急著離開,我家夫人請你進去坐一坐,喝喝茶。”
鄭伯依舊是一臉和藹可親的笑容:“既然如此,那老奴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於是乎,所有人都看到陵越王府的管家被人恭恭敬敬的請進了楚家,而後不久又抬著幾個大箱子一臉高興的走了出來。
自此,所有人都知道當初的傳言是真的,楚家大小姐還賠償了陵越王一億金幣,其中還有太子殿下的“幫忙”。
一時間,所有的輿論都偏向了汝慕言,都在同情她的遭遇。
自幼無父無母寄人籬下不說,還要忍受堂姐的汙蔑,以及前未婚夫的詆毀。
有些傳言甚至還說其實楚雨煙早就和自己堂妹的未婚夫勾搭在了一起,隻是迫於顏麵沒有說出來而已,所以當初才會請皇上做主,主動解除了婚約。
汝慕言當然知道這背後有奢青龍的手筆,若不是這家夥派鄭伯走這麼一遭,她還真不能這麼輕鬆的就解決所有麻煩。
不過楚玄康的死還是不明不白的,暗地裏依舊有人說是汝慕言殺的人,但也有聰明人在懷疑,畢竟她確實是差了楚玄康整整四級,而這一切也確實是有很多的疑點。
無論外界怎麼傳言,反正楚玄康最終還是安安靜靜的入了土,而汝慕言也過了好幾天安穩日子。
值得一提的是,在鄭伯將那些箱子抬回去沒多久,他就暗中找上了汝慕言,將所有東西都給了她,說這是陵越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