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在不止我們兩人的情況下,王爺能夠表現得稍微親近一些,不至於讓沐兒太難堪。”
汝慕言的話說得沒有半點不妥,她並不介意奢青龍這樣的態度。
但必須在外人麵前給足她威嚴,說到底她也是這府裏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說罷她就給奢青龍遞過來一張宣紙,上麵寫著醒目的休書二字。
想不到她竟然如此聰慧,先一步把休書寫好,到時候他就是想賴賬都不行。
“好,本王答應你就是,不過也請汝六小姐記住今日所言,莫要後悔。”
汝慕言嘴邊勾起一抹淺笑,在奢青龍身邊把身子微微下蹲。
“那沐兒就在此謝過夫君了!”
因為汝慕言的身體一直對外稱病,所以奢青龍帶她去邒府觀完禮便打道回府。
在朔王府的日子過得很快,奢青龍一直在自己的院子裏不曾過來。
她閑來無事要麼就撥弄撥弄房間裏的藥材,剩下的時間就在琴棋書畫上下功夫。
畢竟她以前對醫術一竅不通,要是讓院子裏的暗衛看到,那她可就百口莫辯了。
所以隻好就拿其他的東西來做做掩飾,既能不暴露身份,日後要是有什麼大的改變也不會讓人覺得很意外。
今天正好是汝慕言三天回門的日子,她五更時分就起來置辦回門禮。
歸寧禮單是奢青龍一早就擬好的,至於為什麼讓汝慕言來操辦,應該是為了讓府裏的人知道有她的存在。
汝慕言還是挺感激他的,為了不讓管理庫房的人輕視她,還特意派了晟白跟在她身邊示示威。
雖然她覺得即便沒有奢青龍的威壓,她也能把這些事情處理好。
隻是那樣做勢必會把她另類的性格表現出來,偶爾借借奢青龍的名頭也是不錯的!
“王妃,您和主子要的歸寧禮已經全部裝上車,請您看看還有沒有其他要添置的?”
晟白看著下人把事情都辦妥,回過身去請示汝慕言的意思,把“王妃”兩個字咬得比較重。
汝慕言隨意地掃了一眼,客氣地上前虛扶晟白一把。
果然是奢青龍教出來的人,這話說得就是不一樣,哪怕汝慕言知道這一聲王妃十足十的假。
“沐兒全聽夫君安排,晟白大哥是夫君遣來替我搭把手的,自然不曾存在紕漏,就這些吧!”
汝慕言說完這些,就邁著輕鬆的步子去府門口等奢青龍了,既然是歸寧,兩個人一同出現才是最好的。
晟白老老實實地跟在她身後,總覺得眼前這個人有哪裏不對勁,但就是說不出來。
就連主子暗中派人觀察也沒有看出所以然來,他就這麼短短的一個時辰又能察覺到什麼?
汝家六小姐到底是藏得太深,還是這就是她本來的模樣?
汝慕言就那樣溫靜地站在府門口,等著下朝歸來的奢青龍。
不了解的人還真會誤以為這是一對恩愛夫妻,然而世事就是這麼假裏藏真,真裏又帶假。
“能否請晟白大哥去書房取一件夫君的披風,剛開小陽春的時候還是有些涼意的。”
“我未得允許也不能擅自進出夫君的書房……”
汝慕言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小,好像這話並不能落入旁人耳裏。
晟白也看不出汝慕言是在做戲還是真的喜歡他家主子,不過當初能寫出休書的人,應該不喜歡奢青龍才對。
他所見過那些傾慕自家主子的,恨不得用盡所有辦法將喜歡的人留在身邊,汝慕言擁有這麼好的條件,居然還能把人往外推。
因著晟白平日在府裏辦事的時候都是輕功來去,他去書房拿個披風也是分分鍾的事。
當他把披風交到汝慕言手裏的時候,奢青龍的廉鄔馬正好停在府門前。
“夫君”
汝慕言興高采烈地衝奢青龍呼喊,甜甜地聲音直擊他的心扉,期盼緊張的語氣就像個孩子。
“就不能在前院等著,非要跑到這門口來,萬一凍病了怎麼辦?”
奢青龍一邊下馬一邊數落汝慕言,連他也沒有發現自己會情不自禁地去握她的手。
汝慕言把被他握住的手輕輕抽出來,拿起手裏的披風撣撣之後,踮起腳替他將披風係上。
隻能說奢青龍生得太高,僅僅隻有一米六五的她才剛剛到他的下巴。
“沐兒才沒有夫君說得那麼嬌氣呢,我隻是想看著夫君回來就心滿意足了。”
汝慕言嘟囔著嘴解釋道,眼看著奢青龍寵溺地刮刮她的鼻子,一股奇怪的電流滲透到經脈裏。
看著眼前你儂我儂的小夫妻,貼身伺候的幾人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