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經降臨,黑暗如同化不開的墨汁,粘稠的從天穹之上滴落,迅速的覆蓋了大地,籠罩了城市。
繁華的城市則是以車水馬龍,以萬家燈火,以徹夜不眠的璀璨燈光對抗著黑暗的擁抱,開啟了豐富的夜生活……不過有光明就會有黑暗的角落,繁華的城市背後也往往隱藏著老舊破敗的貧民社區。
歐文如約再次來到了教堂,等待著那位老鬼先生的到來——
天知道他為了擺脫那群“熱情似火”的朋友,擺脫自己的前妻和兩個孩子,嚐試自己單獨前來教堂赴約,到底花了多少的時間和精力……
那些人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仿佛生怕不緊緊抓住機會,機會就會溜掉一般,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還恐懼到無法抑製,紛紛覺得那個人是魔鬼的他們,是怎麼一夜之間完成了心態的轉變的。
無論歐文上校怎麼暗示明說,表明這件事暫時不適合讓他們插手,他們也愣是裝傻充愣,死皮賴臉的想要跟著一起來,最終還是歐文上校徹底發火了,將那群人罵得狗血淋頭,才最終解決這個問題。
他本來就怒氣未消,隻是捏著鼻子忍下了昨天的那件事,結果這群豬隊友還想繼續他們的表演?
開什麼玩笑!要是捶不死這群家夥直接算他輸好嗎?
而在到達教堂的時候,那位老鬼先生還沒有到,這讓歐文上校鬆了一口氣,他正好需要一些時間緩一緩,思考一下等會兒可能會發生的對話。
將教堂的大門關上之後,這個男人緩緩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認真地思索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這個教堂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有人知道這片區域的黑勢力在昨天晚上一夜之間就被斬盡殺絕。
也許以後會知道的,但是絕對不是現在,畢竟大多數人都是在路過教堂的時候,恨不得繞開來走的,普通的平民百姓大概也不會想要和變態神父一夥人主動接觸。
所以這件事大概還能夠瞞一段時間,他們才會發現,他們詛咒過無數遍的那些人,已經不知不覺銷聲匿跡了,仿佛是直接人間蒸發了一般。
不會有人知道那些人去了什麼地方,也不會有人想要探究他們遭遇了什麼事情,反正想來無非就是那麼幾種,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大概是因為道上的利益紛爭而被滅口了吧?
反正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沒有了變態神父,還會有變態教父,變態……
隻要這片老舊社區還是一樣的混亂,沒有被整頓管理,滋生罪惡的土壤和黑暗就仍然還存在。沒有了變態神父傑夫一夥人,很快也會有另一夥人發現,原來他們的心中一直存在著某種崇高理想。
在這個自由的國度,底層民眾的情況從來都隻有壞與更壞,不會有變好的可能,更加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歐文上校突然發現,自己跟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身影,頓時一個激靈的站了起來:
“老、老鬼先生。”
對方仍然是穿著一身黑色罩袍,戴著古怪的麵具,有些木然的淡漠說道——
“……你來得很準時。”
“主要是因為我想要盡快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歐文上校苦笑,“我現在完全搞不懂狀況,為什麼會回到現在的這個時候,其他人又去了哪裏……對了,馮先生沒有過來嗎?”
他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發現教堂大門緊閉,燈光柔和明亮,但是空蕩蕩的就隻有自己和眼前的黑袍人。
至於那位中國大男孩卻是沒有出現,這就有些奇怪了。
昨天趕不過來,難道今天也趕不過來嗎?還是說這是為了安全著想,他不希望和自己的雙生之魂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地點,從而確保自身的安全?
這麼想一下的話,似乎也有道理,畢竟要是兩個靈魂一起被消滅了的話,那麼雙子座也肯定玩完了。倒不如活用五千米的距離限製,最大限度的確保自身的安全……
歐文上校這麼想著,他認為自己的邏輯無懈可擊。
“他來不了……他和我們不在同一個世界之中,或者應該說不在同一個時間軸上。”老鬼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非常平靜的這麼開口說道。
“……”
“……”
“什麼意思?”歐文上校覺得自己剛剛可能聽錯了什麼,沒能夠理解那段話的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我們所有人都被分散在了不同的時間段之中,相隔幾個月、幾年甚至十幾年都有……也許有人在我們之前的過去曆史,也許有人在我們之後的未來時空。”
老鬼歎氣說道。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知道你昨天晚上可能遭遇危險?就是因為馮在未來的時間軸上,他能夠搜索到屬於過去的資料情報……因為我們是雙子座,所以我們之間仍然存在某種超越時空的聯係。”
歐文上校愣了好大一會兒,終於是醒悟過來了,語氣有些幹巴巴的:“這就是這個戰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