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完全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更加沒有什麼是可以否定眼前的事實的,相比起鐵一般的事實,自己親眼看見被殺死後又再度爬起來的屍體……
任何的語言在這樣的事實麵前,都未免顯得太過蒼白無力了。
那些活死人們沒有立刻行動,隻是默默的圍了上來,封鎖了四麵八方的道路,用一種可怕的淡漠目光,死死的盯著中心的獵物。
而在來路上的方向,活屍們紛紛讓開,一個身影自茫茫的雪地上出現,由遠及近。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大概就是那位魔頭到來了。
但是不管做好了怎麼樣的心裏準備,當他們一眼看過去的時候,也還是感到了極度的震驚與駭然,觸目驚心,差點兒當場昏闕過去。
這就是那個魔頭?
這是多麼可怕的一個人啊……不,這真的還是人嗎?!這根本完全就是一個不成人形的恐怖惡心的怪物了吧?!
一瞬間,在極度的扭曲猙獰令人作嘔的恐怖形象之前,四個以前隻是平平無奇的度過了人生的十數個年頭或者數十個年頭的人,都感覺到了極度的絕望無助,小師妹也終於是尖叫了出聲——
“啊啊啊啊啊啊——!!”
因為她們完全無法描述和形容,自己看見的那個身影到底是個什麼可憎的東西,它就好像是在一個大致的人型骨架上,黏貼著各種人類屍體殘塊和畸形的血肉組織——
其中的每一個部分都或多或少曾經是獨立完備的存在,各種肌肉都收縮緊繃的表現出一種令人作嘔的扭動姿態。
就像是蘑菇在潮濕腐爛的環境下出現、膨脹,在令人毛骨悚然地生長與繁殖,最終結合成為一種殘忍而又令人厭惡的病態事物,宛若一場精神錯亂的可怕噩夢。
這讓她們覺得一陣陣的頭暈目眩,甚至因為極度反胃而抽搐,這不僅僅是心理上的厭惡,還有生理上的惡心。
已經完全不需要再懷疑了,這就是一個違反自然法則、讓人驚恐同時又難以置信的恐怖怪物,任何的民間傳聞都沒法子清晰的描述它的可怕之處,簡直就像是從噩夢之中獰笑著走出的怪誕。
“你……你……你是什麼東西……”就連剛剛還信心滿滿的老仆,也是驚愕的瞪大了眼睛,自其中流露出了一抹無比的恐懼與駭然。
“怎麼了?剛剛不是還說要擒賊先擒王的嗎?”那個怪物嘿嘿冷笑,沙啞的聲音之中蘊含著極致的邪惡混亂,仿佛有著某種攝人心魄的可怕力量。
它那兩隻巨大的不對成的赤紅色眼珠,在膨脹腫大的巨大畸形頭顱上骨碌碌的亂轉著,打量著眼前的獵物,其中流露出了不加掩飾的欣喜與暴虐,一股可怕的戾氣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
“竟然光是看見我這幅模樣,就已經嚇成這個樣子了嗎?果然,人類就是如此孱弱的東西,就像是這副身體那樣,枉我如何都沒有辦法讓其保持不朽,總是會很快的腐爛……”
“……”
“……”
北風呼呼吹刮,鵝毛大雪紛紛飄灑,但是冰天雪地的外在環境所帶來的寒意,卻完全不及此刻四人發自心底感覺到的惡寒、冰冷與絕望。
果然是那個可怕的魔頭!
他竟然喪心病狂到這樣的程度,不但對別人心狠手辣,就連對自己都能夠狠辣到這種可怕的程度?!
“你……你竟然走上這樣的邪路,就不怕那位道家真人……”
世子妃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有一種強烈的反胃衝動,光是看著對方那猙獰血腥令人作嘔的造型,就已經覺得受不了了。她有一種極其強烈的預感,那就是今天在劫難逃。
所以在慌亂驚恐,以及求生的意誌之下,她下意識的想要搬出那位陸地神仙的名頭來,企圖求得一絲生機。
“別跟本座提那個臭道士——!!”
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卻一下子就暴怒了起來,瘋狂的咆哮出聲,仿佛一瞬間就失去了那種貓戲老鼠、玩弄獵物的心態,被徹底激怒變得狂暴了起來。
它的突然歇斯底裏的怒火,使得四人渾身一顫,下意識的齊齊後退了一步。
“那個臭道士,竟敢毀本座百年修行,本座早就發誓,定要與他不死不休!本來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他就算不來找本座,本座也要去找他算賬!”
這瘋狂的叫囂,一下子震住了所有人。
而臉色蒼白的少婦和宗師境界的老仆卻是表情大變,眼底深處流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這個怪物,說的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等、等等,你難道……你難道是……”少婦倒吸一口冷氣,結結巴巴的說道。
從對方被激怒狂暴的話語之中,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