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具體是不是在這個時候就出現了,男人也不清楚。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其實有問題,萬一真的有人來了,並且要嚴格按照程序執行的話——
那麼他就相當於自投羅網,直接暴露了。
隻不過,考慮到如果不叫人的話,自己一家三口幾乎有九成概率在這裏變成全家桶,加入那些怪物的肯德基豪華午餐之中……所以他還是決定冒冒險。
這樣做了的話,自己和家人還有很大概率直接蒙混過關,脫離危險。
而如果不這麼選擇的話,他自己也就算了,可是妻子和女兒都幾乎沒有任何的生還希望……這是嚴文耀絕對不能夠接受的。
因此在權衡利弊之後,他決定還是賭一把。
況且退一步來說,即使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也不見得就會有生命危險。那些魔術師最多更加傾向於抓住自己,逼問情報,而不是一上來不由分說的就進行物理超度。
所以嚴文耀覺得,情況再糟糕也就是自己保不住重生的秘密而已,但是這種情況反而會成為自己的護身符。
一條路是幾乎必死無疑,而且是全家桶的待遇。
一條路上再怎麼差勁,也能夠保住一家人的性命,安全方麵有保障,最多就是失去前途與先知先覺的優勢……
該怎麼選擇?其實完全用不著猶豫的吧!
更何況他是信仰騎士,信仰的淵源就是來自於那位人王,雖然不至於說會被洗腦成為腦殘粉一樣的狂信徒,也還有自己的思考、自己的想法以及利益立場等等。
但是,天然的信任感卻是絕對有加成的,他堅信自己侍奉的那位王者會對這種情況做出公正的判決。
——而這種想法,也是促使他做出決定的緣故。
“幸虧之前刻意收集了一些怪異之血……”
看著自己手裏握著的瓶子,嚴文耀慶幸一般的低聲自言自語起來,儀式再怎麼簡化也必須要帶有非凡性質的材料才行,他目前找不到那些東西隻能夠用怪異之血來取代。
但是夢境裏的怪異一旦被殺死,就會直接虛化消失,所以想要在它們還活著的時候采血反而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腦抽了還是怎麼的,之前吃力不討好的專門收集了一些怪異之血,本來以為派不上用場了,結果卻在這個時候成為了關鍵。
畢竟要是讓他以現在的狀態去采血的話,那麼結果可想而知會有多麼慘烈。
“好像……沒有什麼變化啊,老公?會不會是哪裏出問題了?”
發現那個魔法陣沒有發光,沒有發出聲音,也沒有任何的異象,一直在關注著的嚴母終於忍不住了,她忐忑不安的小聲開口問道。
這可是關係到他們是否能夠脫離這個噩夢的關鍵啊,要是真的出了問題的話,不就糟糕了?
“一切正常……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而且最近的節點也在幾公裏之外,別人趕過來也是需要時間的。”
嚴文耀也是心中叫苦不迭,他越發的不安起來,這等待的時間長了一點兒沒所謂,但是沒有回應才是問題?是網絡延遲,還是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其他「玩家」在線?
但是他也沒有辦法,隻能夠強自鎮定,表現出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來。
不管怎麼樣,自己首先不能亂,更加不能讓妻女也發現自己沒信心。
……
……
“這裏有些奇怪啊!我記得有本書明明說過可以通過觀察靈魂的顏色來判斷潛力的啊,怎麼現在又說是顏色隻代表傾向了……”
在夕陽之城,黑色大圖書館的最頂層。
還是那張桌子,三個少女正圍著一大堆書本在煩惱著,油燈散發出柔和明亮的光輝,與第一次不同的地方就是書本似乎更多了。
而她們也不單純的是在翻書,一旁也多出了一卷長長的羊皮卷,很多地方都是空白的,但是也有很多地方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畫上了奇怪的示意圖。
瞥了一眼煩惱的抓住自己的一頭金發的艾麗卡,莉莉婭娜平靜的說道:
“靈魂領域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即使是精通死靈術的那些禁忌學派,也不敢說自己完全弄清楚了靈魂的奧秘,很多猜想都僅僅隻是個猜想而已。”
“這也太過分了吧,沒搞清楚的理論就不要放上來啊……”艾麗卡愣了一下,然後惱怒的說道。
“……”
“……”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要是直接抄書就可以得到答案,那麼這件事還有什麼意義呢……”
銀褐色馬尾的少女淡淡說道,順手扯過羊皮卷來,拿起羽毛筆在上麵書寫了幾行字。
“像是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啊,我們比起之前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