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茫然的看向了旁邊的廚房,接著就發現了,玻璃窗上隱約映照著一個憂鬱的女人。
定睛一看,可以看見在燈光下映照在廚房的玻璃窗上的那個人影,是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留著長發,臉色蒼白的女人。
那本應該是仁科理佳自己的倒影,但是映照出來的那個女人卻並不是她自己……她應該是一個更加年輕的尚未畢業的女生,也將一頭短發染上了亮眼的顏色。
絕對不應該是那個留著長發,穿著白衣的憂鬱的女人。
“看見了吧?這是你自己的夢境,也是你意識的最深處,你既然還知道自己是誰——”
巫女輕聲說道,“就說明你的靈魂還沒有被徹底侵占,你的心靈可以映照出依附在你身上的那個女人……”
仁科理佳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意識也逐漸茫然了。
她四下張望,發現那清晰的景物、自己熟悉的家,正在慢慢的失調失真,視野之中的一切,仿佛整個世界逐漸的變成了一幅抽象的油畫一般。
——原來這真的是個夢啊……
果真如此……在我裏麵還住著“別的女人”……那個女人……叫伽椰子的女人……想要占據我的身體……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一定要是我?……為什麼?
這個時候,巫女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但是她的聲音卻還是及時而且清楚的傳遞到仁科理佳的意識之中——
“理佳小姐,你在醒來之後,請務必記得按照我說的方式去做,首先去拿一些鹽……”
……
……
夜色如梭,冷月如鉤。
東京的夜晚簡直如同濃稠的墨,深沉得化不開。
馬路兩邊是一排排路燈照耀著黑夜,馬路正中沒有任何的行人車輛,隻有一輛輛警車、軍車整齊的一字排開,甚至還有武裝直升機。
警察就不說了,那些士兵同樣也是如臨大敵,在路燈的照耀下排成一排,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槍械蓄勢待發。
如果隻有前者的話,還有可能讓人覺得是遇到了什麼窮凶極惡的匪徒鬧事,但是再加上後者,就實在是讓人覺得是不是遇到了未來戰士了。
況且短短時間內封閉了整整數公裏內的交通,驅散了範圍內的所有無關人員與民用車輛,甚至同步進行了新聞管製以及信息修正……
這種情況或許真的是阿諾德·施瓦辛格的人型終結者,來到了這個時代也說不準呢?
有些不清楚內情,隻知道聽命行事的警察或者士兵,多多少少也在心裏犯嘀咕。
而這個時候——
“該死的!到現在都還搞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嗎?你們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證過的嗎!”
那個美國軍官在暴躁的在警署之外的寬敞街道上,來回兜著圈子,看上去就是一副心態爆炸的模樣,宛若是一頭急了眼的猛獸。
十幾個穿著白色衣服,一副研究員、科學家畫風的人們,正在滿頭大汗、手忙腳亂的調整著現場的各種看上去就很高大上高精尖的儀器設備。
那些東西堆了一地,加上各種臨時的發電機、線纜等等,占據了很大的一片麵積。
“我們之前可沒有保證過,隻是覺得如果真的有所謂的精神力,那麼它應該是不歸屬於五感範疇之內,不是可以被常規的感官知覺感應到的客觀存在……”
聽到軍官再一次的發飆,為首的研究員苦笑了起來——
“與聲音、光線、氣味、分子、震動之類的自然現象都不相同,它的傳播媒介理論上應該是一種目前尚未發現的「波」,速度未知而且難以偵測……”
“我不想聽這些!你知道我已經接了多少通直接從五角大樓打過來的電話了嗎?!”
軍官粗暴的打斷對方的話語。
“我隻問一句,什麼時候可以幹涉破壞你們說的那個什麼輻射,什麼場之類的,讓我們的力量可以真正的衝進去?!”
“……”
“……”
研究員們默默的對視了一眼,然後還是讓之前的為首者給出答案:“沒有辦法。”
“什麼?!”
軍官的目光似乎是要準備擇人而噬,他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上前幾步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