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烈給她的那枚,她先前覺得似月牙似水滴,仔細看它有著流暢的線條,倒更像一半的太極圖。
她的手有些許顫抖,心也狂跳不止。
燭光下,她將兩枚玉佩,慢慢貼近。
竟,完全重合了!
燭光下,兩個玉佩湊成了一個完整的圓形,連紋路都,嚴絲合縫。
怎麼會如此?!
諸葛青卿的瞳孔不自覺的放大。
“青卿,你怎麼了?”諸葛青卿背對著沈長峰,沈長峰並看不到她的動作和神情。
諸葛青卿將兩枚玉佩分別握在手中,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她緩緩轉身,向沈長峰走了幾步,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問道:“這個玉墜,怎麼來的?”
沈長峰隻覺的莫名,這項鏈自出生起他便帶著,隻因與諸葛青卿從未有過越矩的行為,因此她也不曾見過。
今日,她特意前來,難道就為了問個玉墜?
“青卿,你究竟怎麼了,這個玉墜有什麼問題嗎?”沈長峰不解問道。
“這個玉墜,是怎麼來的?”諸葛青卿沒有理會他的話,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問話。
“是我母親,在我出生時,便給我帶上了。”沈長峰不太情願地回答道。
“這墜子,可還有另一半?”諸葛青卿握緊了手中的玉墜,強裝讓自己的聲音不會顫抖。
沈長峰詫異瞪著她問道:“你怎麼知道?”
“回答我!”諸葛青卿已經沒有耐心。
“這本是一個圓形和田玉,是外祖父一脈留下的,母親請了工匠將這玉佩分割成了兩塊,一半給了我,一半她自己留著了。”沈長峰解釋道,又繼續追問;“你怎知這玉佩還有另一半?你見過我母親?”
諸葛青卿沒有說話,握著兩枚玉佩,便頭也不回的走出地牢。
一路,她麵色陰沉,烏達姑姑與她搭話她也恍若無聞。
回到寢院,更是一言不發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連晚膳也沒用。
“夫人這是怎麼了?”霜兒小心地問烏達姑姑。
烏達姑姑亦是搖搖頭。
直到入夜,獨孤烈回來。
“聽下麵的人,你今晚還沒吃東西?”獨孤烈反手將門關上,走到她身邊。
她在靠窗的椅子上坐著,屋內燭光通亮,她的臉色卻陰鬱難辨。
獨孤烈挨著她坐下,伸手環繞她的細腰,將她抱在了自己身上。
“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看。”
“我今日去見了沈南陌。”諸葛青卿淡淡道。
“我知道。”
此事,她昨日便與他說過了,他雖不想她去,但也由著她。
“之後,我去了地牢,見了沈長峰。”
獨孤烈的眼眸明顯沉了幾分。
此事,在她沒有乘坐鸞轎的那一刻,他便也知道了,原以為她回瞞著自己,沒想她竟主動提了。
“這,是你今晚沒有吃飯的原因嗎?”獨孤烈雖還抱著她,語氣卻明顯沉冷了幾分。
諸葛青卿攤開一隻手,手心躺著的是獨孤烈給她的那個玉墜。
獨孤烈的眼眸更加深冷,他不確定她想幹嘛。
“這個,我記得你說過,是你親生母親留給你的。”諸葛青卿聞聲說道,一雙漂亮的眸子,深淺難測地看著他。
“嗯。”
“你還記得,她的樣子麼?”
獨孤烈看向窗外片刻,淡淡道:“生下我沒幾日,她就被賜死了。除了這個,什麼也沒留下。”
“為何…要賜死她?”諸葛青卿的聲音很輕,問的也是小心翼翼。
她知道,這是在生揭獨孤烈的傷疤,但是沒辦法,她必須弄清楚。
又是片刻的沉默,獨孤烈的眼眸黯淡了幾分,幽幽道:“因為,她是萬延的女人,族人怕她給我灌輸了中原的思想。”
諸葛青卿默然,她亦是萬延的女人……
“為何突然問起這個?”獨孤烈思緒收回,反問道,“你是擔心,若你誕下王子,也會想我母親一樣麼?”
諸葛青卿連忙搖頭,她在知道此事之前,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獨孤烈將她抱的更緊了些。
諸葛青卿在他懷中喃喃道:“你知道,這玉墜,還有另一半麼。”
“什麼?”
獨孤烈不解的地看向她,她今天確實有些奇怪。
諸葛青卿從他懷裏退出了些,坐直了身子,將另一隻手也攤開,上麵是有些汙髒了的另一條鏈子。
幾乎一摸一樣的玉墜。
獨孤烈眼眸驟緊,他拿起諸葛青卿手中的兩枚玉墜,將他們重合,儼然是個完整的圓。
“這是從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