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日是你使詐,不算真本事。”木軻格格嘲諷道。
“你這女娃好不講理,這叫兵法戰術,懂嗎?”
木軻格格懶得與他爭辯,斜了他一眼,重新坐回書案前。
葉隻圭也在她對麵坐下,兩人在院子裏的石桌坐著,陽光灑滿整個院落。
“姐姐呢,怎麼來了許久也不見姐姐?”葉隻圭奇怪的朝屋子的方向張望。
“可敦出去了。”木軻格格看著書,頭也沒抬的答道。
突然她又像記起了什麼,放下書,壓低了聲向葉隻圭問道:“你可知道在北邊的一個院子裏,關著的那人。”
葉隻圭無所謂的答道:“知道,你那日不是去見到了麼。”
“那真是萬延公主?”
“嗯…”葉隻圭思索了片刻,說道:“算是吧,不過是從國公大臣中選出的女子,封賜公主。”
“那她是因血統不正,所以才被那般對待嗎?”木軻格格好奇問道。
“自然不是。”葉隻圭想也沒想便說道,臉色也有幾分厭惡,“她剛嫁來第二日,便到姐姐院裏叫囂,口不擇言的說了許多,把姐姐都氣病了。”
“所以,被可敦關起來了?”
“不是姐姐關的。”葉隻圭解釋道:“是姐夫親自下的令,將她囚禁在那屋子裏,栓上鐵鎖,每日隻給一碗白粥。”
木軻格格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獨孤烈的手段果然陰毒。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痛苦的。
“同樣都是萬延和親的公主,為何待遇差的如此大。”木軻格格似在發問也似喃喃自語。
“因為在大汗看來,她隻是諸葛青卿,與其他身份無關。”葉隻圭淡淡說道。
木軻格格有些愣神,顯然當下的她,並不明白葉隻圭此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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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邊院子。
諸葛青卿提前一天讓烏達姑姑給這邊傳了話,說她今日要過來。
於是,那間惡臭不堪的屋子,難得的有人進去清掃整理。
那些侍從擔心沈南陌的樣子嚇著諸葛青卿,還特意給她換了身幹淨的衣服。
即便如此,諸葛青卿在進入那間屋子的時候,那種難以言喻的黴臭味,還是隨著空氣撲鼻而來。
諸葛青卿此行隻帶了烏達姑姑一人,到門口,她對烏達姑姑說道:“姑姑在門外等我。”
烏達姑姑顯然不太放心,蹙眉道:“夫人,這婦人已是瘋癲,不安全。”
“放心,她傷不了我。”諸葛青卿淡淡說道。
她已不是曾經那個隻會飄然起舞的諸葛青卿了。
諸葛青卿隻身進入,反手關上門。
被鐵鎖栓著的沈南陌,跪坐在地上,身子大半都倚在地上。
每日的稀粥,讓她渾身無力,勉強吊著一口氣。
她抬眼看到諸葛青卿,表情瞬間變得猙獰。
“我說呢,怎麼昨日那些人突然來清掃房間,還給我換了幹淨的衣服。原來是你要來。”沈南陌雖然聲音有氣無力,依舊掩蓋不了惡狠狠的語氣。
諸葛青卿從容地移了把椅子,在她觸及不到的地方坐下,居高而下的看著她,說道:“在萬延,你就算不到養尊處優,至少衣食無憂,為何要來摩斯?”
沈南陌抬眼,露出一抹陰狠的笑意,做出猙獰的模樣,吐出兩字,“殺你!”
密閉的屋子,也不知是哪來的風,桌上的燭火搖曳了一下。
諸葛青卿麵不改色繼續問道:“我與你,並無仇怨。”
“你與沈家結的怨仇,都不自知嗎?”沈南陌用力質問。
諸葛青卿隻覺好笑,她自問自始自終沒有對不起沈家。
“你說說看。”諸葛青卿饒有興致地問道。
“你先是狐媚勾搭我哥,又背棄了他,讓我哥天天對你魂牽夢繞的,與嫂嫂感情不和,後來還連夜的流連煙花之地,功名官爵也都不在意了,鬧的整個沈府家宅不寧。這些都是拜你所賜。”
諸葛青卿差點氣笑,“你這些想法,都是諸葛茉丹傳輸的。”
她狐媚勾搭?她背棄?這等顛倒是非的言論,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你不就是嫉妒嫂嫂,嫉妒韋貴妃的寵,韋家得勢,所以便又用了什麼狐媚之術,讓摩斯大汗對你言聽計從的去攻打萬延。”沈南陌忿忿說道。
諸葛青卿淡淡看著她,倒覺得她有幾分可憐了。
於是,俯下身對她說道:“該說你傻,還是天真呢?”
就在諸葛青卿俯身的瞬間,獨孤烈送她的那枚玉墜項鏈從她脖頸上垂下,落入沈南陌的眼裏。
沈南陌突然猙獰地衝她撲來,瞪著眼問:“你怎麼會有這個玉墜,你見過我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