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青卿實在是有些看不透獨孤烈。
若在宮中,穢亂後宮,那是天大的事,除了涉事人及親眷,但凡有一絲關聯的人,都可能有掉腦袋的風險。
輕則牽連數百人,重則牽連上萬人也是有可能的。
然,獨孤烈現在的反應實在太過淡定,像極了暴風雨前的寧靜。
諸葛青卿起身更衣,獨孤烈突然拉住她的手,將她右手衣袖拉起。
“這裏,沒有傷口呢。”獨孤烈挑眼看著她。
諸葛青卿連忙拉下衣袖,臉頰一紅,說道:“你方才那麼用力,自然是被你拉扯疼了。”
獨孤烈亦起身,從身後將她圈住,在她耳邊私語道:“搬過來住吧。”
諸葛青卿微一愣神,“側院與這,也隻一牆之隔。”
“不要。”獨孤烈霸道說道,“我隻想每日回來都能看到你。”
眼下,不該是他們閨房情話的時候吧……
諸葛青卿有些無奈,但是既然是獨孤烈提的要求,她拒絕也沒什麼用,自然也隻能答應。
她沒有讓人進來服侍,而是自己點亮寢宮裏的燈,又仔細幫獨孤烈更衣。
他的身上,新傷舊傷,觸目驚心。
穿上暗紫色的長衫,係上腰帶,依舊是筆挺偉岸。
“你這麼癡癡看著,是在垂涎我的身子麼?”獨孤烈邪魅笑著,單手將她的臉勾起,與自己直視。
“自然不是。”諸葛青卿臉一紅,慌亂解釋,“我隻是在想,一會出去,你要如何對待完顏將軍。”
“你看著我,卻想著別人?”獨孤烈佯裝不滿的蹙著眉,眼裏卻不是真的生氣。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諸葛青卿故意將他的腰帶用力收緊。
這一收緊,卻也將獨孤烈整個身子都往她身上帶,幸而獨孤烈伸手環住她的細腰,她才不至於摔倒。
“胡詰兒與完顏將軍都是知分寸的人,斷然不會有那般苟且之事,你一會千萬不要動怒。”諸葛青卿小心勸著。
以獨孤烈的性子,若是動怒,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獨孤烈看著她,眼眸雖很平靜,卻有幾分複雜,他平淡反問,“我為什麼要動怒?”
諸葛青卿語塞。
這種事,就算隻是傳言,正常人單是聽著,也會生氣的吧?
“隻要不是你,我就不生氣。”獨孤烈淡淡說著。
諸葛青卿竟分不清他這話,究竟是在哄自己,還是認真。
就在她還在思索的時候,獨孤烈已經推門出去。
完顏達爾聽到開門的動靜,連忙起身迎上去,由於在階梯上坐的太久,腿也麻了,一個踉蹌,差點直接跪在獨孤烈的跟前。
獨孤烈就這麼站著,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戲謔道:“想跪就跪。”
“不是,大汗你聽我解釋。”完顏達爾真的雙膝跪在獨孤烈跟前,急切地說道,“是我最近對庫洛伊關心不夠,令她這般口不擇言,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內妻。”
獨孤烈對走到身邊的諸葛青卿,溫聲詢問:“今晚想吃什麼?”
在場幾人都是一愣。
“都,都行。”諸葛青卿有些尷尬的答道。
“你要一起吃麼?”獨孤烈低頭問完顏達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