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如我們去看看長峰哥哥吧?”
諸葛青卿不解看著他,而葉隻圭凝視她的眼神卻十分堅定,全無剛才宿醉的迷離。
諸葛青卿不知道葉隻圭為什麼會想要去見沈長峰,但她還是同意了。
葉隻圭隨口編了個理由,沒有讓人跟隨,隻有他們二人去了西營。
“姐姐,你怎麼知長峰哥哥關在這裏?”葉隻圭好奇的小聲問道。
諸葛青卿沒有回答,隻是徑直朝昨天個屋子走去。
一路守衛兵卒見了諸葛青卿姐弟二人,都畢恭畢敬鞠躬行禮。
站在那破敗肮髒的屋子外,葉隻圭皺眉問道:“這裏?”
“嗯。”
諸葛青卿準備伸手推門,葉隻圭搶先將門推開。
“這木門朽爛,姐姐還是不要碰。”
已是正午,但這間破敗的屋子,原有窗子的位置都被木板定死,整個屋子陰沉昏暗,隻有木板縫隙間透進細細光線,勉強能視物。
昨天獨孤烈坐過的椅子,還原封不動的擺在那裏,看來昨天獨孤烈走後,這裏應該還沒有其他人來過。
沈長峰長發淩亂的耷拉著腦袋,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勉強抬頭看上一眼。
“青卿?!”沈長峰無神的眼眸突然熾熱如火。
“長峰哥哥,你的眼裏就隻有姐姐麼?”葉隻圭不滿地湊到他眼前說道。
沈長峰的目光是一刻也不願離開諸葛青卿,他看到諸葛青卿纖瘦的身子,看著她手臂上纏著的繃布,眼中滿是疼惜,“青卿,你的手,還疼嗎?”
“駙馬。”諸葛青卿緩緩坐在獨孤烈昨晚做過的椅子上,正對著沈長峰,清冷開口。
這一聲“駙馬”如同刀錐直刺沈長峰的心髒。
“青卿,你我非要生疏至此嗎?”沈長峰竭力說著,聲音明顯哽咽。
“於親,駙馬當喚我一聲皇姐,於禮,當喚我可敦。”青卿直視著他,目光平靜如水。
沈長峰凝視著她,企圖在她眼眸深出再深挖出那麼一絲情愫,但是沒有。
原本,她杏仁兒般的大眼,明亮靈動。
如今,靜如深潭,似乎她的心,從眼裏就開始鎖上了。
“嗬。”沉默良久,沈長峰突然自諷冷笑,“在我心中,你永遠都隻是諸葛青卿。”
“為何來攻城?”諸葛青卿不願再與他糾纏情愛之事,直入主題的問道。
“見你。”沈長峰沒有半絲猶疑地脫口而出。
“僅是為了你的私欲,便不顧那千千萬萬軍士的性命了麼?”
“我顧不了。”沈長峰有些激動,“你不知自你離開後,我每日過著是怎麼樣的日子,我看每個人都像是你,卻又不是你。直到那日在姑蘇城內見到你,我知道我不能沒有你,為了能再見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葉隻圭見諸葛青卿微蹙的眉間,連忙開口打斷道:“長峰哥哥,你與姐姐即是情深緣淺,就不必太過執著了。這次讓那韋無岸跑了,著實可惜。”
沈長峰眼眸微斂,混戰中,韋無岸換了兵卒的衣物,趁亂跑了。
原本他也可以如此,但他沒有,他情願被俘,這樣至少還有見到諸葛青卿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