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穀蠡王,帛城留兩萬守軍,剩餘一萬隨我一同去邊城。”諸葛青卿打斷葉隻圭的話,對烏孫鐸和段幹桑布說道:“帛城就交給你們了,萬一邊城城破,你也萬萬要守住帛城,等著大汗歸來。”
“可敦……”段幹桑布和烏孫鐸一時無言,見諸葛青卿的架勢是要與邊城共存亡了,二人跪地拱手齊聲道:“臣等誓死堅守帛城,且待大汗可敦全勝歸來!”
諸葛青卿和葉隻圭的行裝早已準備好,二人換上輕甲,持兵符調兵。
帛城城下,二人率領軍隊,一隊向北一隊向南,沒有片刻耽擱。
諸葛青卿將範赤留給葉隻圭,自己則帶了大索和烏達姑姑,霜兒留在庭內。
諸葛青卿日夜兼程,次日淩晨卯時便抵達邊城。
邊城守軍一看,可敦親率一萬軍馬來援,瞬時軍心大振。
顧不得休息,諸葛青卿就直奔邊城城門高牆眺望。
朝陽還未升起,隻是東邊泛紅的雲彩,讓天地間變得明亮。
“可敦放心,小城已鑄好,就等萬延小兒自投羅網了。”一個守將在諸葛青卿身邊說道。
諸葛青卿瞬時感覺有些苦澀,萬延是她的母國,而眼下,她卻要如此費勁心思的來抵禦母國的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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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獨孤烈的中軍大帳內,燭火通亮。
獨孤烈正一邊看著作戰圖,聽魯元子報今日戰損,一邊袒露上身由著古西風上藥。
除了之前的箭傷,他的肩臂又添了幾處新傷。
上藥時傷口的撕裂疼痛,他也沒有表露分毫,隻是偶爾劍眉微蹙。
“報!”突然帳外一聲急報。
“進來。”獨孤烈冷聲。
一個侍衛一臉喜色地大步走進帳內,跪地稟道:“啟稟大汗,三十裏外有五萬援軍正往此來。”
“什麼?”魯元子詫異,“哪裏來的援軍,恐是有詐!”
“領將何人?”獨孤裏麵色沉冷的問道。
“稟大汗,領將是個生麵孔,將旗上寫的是‘葉’。”
“葉?”麵沉如水的獨孤烈眼眸一緊。
“據探子回報,是個年輕小將,似叫,葉隻圭。”
“什麼?”魯元子詫異道。
就連仔細上藥的古西風,手裏的動作都僵了一瞬。
來報的侍衛見他們如此反應,有些手足無措,“莫,莫非是敵軍?”
“速派一支騎兵前去引路。”獨孤烈下令道,又覺不妥,對身側苦善說道:“你親自帶人去接。”
“是。”苦善領命出營。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苦善領著灰頭土臉氣喘籲籲的葉隻圭走進營帳。
“水,水……”一進營帳,葉隻圭踉踉蹌蹌的走進來,也不看帳中眾人,張口便討要水喝。
連續三天日夜兼程的奔襲,越過草原荒漠,自幼在中原長大的葉隻圭是百般不適。隨身攜帶的口糧和水都耗盡了也不肯停歇,隻管一鼓作氣的趕路。
獨孤烈沒有不悅,隻是擺擺手,讓人給葉隻圭端了一碗水。
葉隻圭搶著接下,仰頭一飲而盡。
“再,再來一碗。”葉隻圭一抹嘴兒,將碗往前一遞說道。
“你怎麼來了,可敦呢?”獨孤烈沒有再給他水的意思,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