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個中午,歇息的時候下車透氣,蘇允沫可憐巴巴的說自己骨頭都要散架了。

天知道那馬車墊子都很薄,蘇允沫一時半會根本習慣不了,一向體弱的女主都比她強。

安芸娩聞言隻能去付了賬,幾人就在這裏開始步行了。

“你這幾日不吃藥行嗎?”蘇允沫靠近安芸娩問道。

“可以。”

官道比那些小道好了許多,起碼不至於坑坑窪窪,路上不時又馬車經過,蘇允沫隻能感歎是自己太嬌氣拖慢了速度。

好在周圍城鎮密集,天黑之前就可以到下一個地方。

蘇允沫走著走著速度就慢了下來,她感覺腳底都磨破了,不過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住的地方,這可耽擱不起。

蘇允沫隻能一邊恨自己弱雞一邊咬牙跟上去。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隻是街上的景象看著有點害怕。

遊蕩著許多從別處來的饑民,大多麵黃肌瘦的在找活。

這塊地貌繁榮,隻是也經受不住一下子湧來這麼些人,一些人進去之後不久又被推搡著出來,單是那種氣氛就讓人覺得絕望了。

“小姐……”春枝麵露不忍,但還是沒說什麼,乖乖跟著兩人租了房間。

“兩間。”安芸娩開口道。

蘇允沫疑惑她怎麼不要三間房,拿了號碼後就被安芸娩拉住了手腕:“你同我睡吧。”

“?哦哦。”莫名得被安芸娩拉著去了房間,蘇允沫還是懵的。

又被按著坐在床上,安芸娩去一旁翻找著什麼,邊找邊對蘇允沫說道:“你把鞋子脫了。”

“……”蘇允沫一言不發,乖乖脫了鞋,無比慶幸自己不是天汗腳。

安芸娩在自己包袱裏翻出來一瓶藥膏,在手上沾了點就要蹲下給蘇允沫上藥。

再怎麼遲鈍蘇允沫也明白這是要做什麼了,她飛速得收回腳用裙擺蓋住,不知為何感覺有點窘迫:“……我自己來就好1

安芸娩看了她一眼,倒也沒說什麼,隻是把藥膏遞給她,自己也在一旁坐下來。

房間裏沒有凳子,安芸娩隻能坐在蘇允沫旁邊。

蘇允沫仔細得挖了一點藥膏出來,又彎著腰好讓自己能看清。隻見腳底已經潰爛,應該是起了水泡又被磨破,看著有點慘不忍睹。

還沒有動手,就聽安芸娩說道:“等會,我去叫水,先洗一下傷口。”

“嗯嗯。”蘇允沫隻能胡亂答應。

也許是剛才安芸娩要給她上藥那會兒的後遺症,蘇允沫感覺現在心情還沒有平靜下來,反而越和安芸娩處一塊越是緊張。

現在安芸娩出去一小會,反倒給了蘇允沫喘氣的機會。

懊惱得錘了下頭,蘇允沫長舒一口氣,自己真是奇怪。

不久安芸娩就帶著一個盥洗盆進來,她俯下身把水放在地上,示意蘇允沫把腳伸進去。

安芸娩一進來蘇允沫回複好的心情又開始緊張,一舉一動都透著木訥。

安靜得洗完腳,上完藥,又用紗布包裹住傷口,蘇允沫問道:“那我過去?”

“過去做什麼?”安芸娩聞言疑惑地轉過身,手上動作沒停,衣裙被利落地脫下來放在旁邊,隻剩下內裏的褻衣:“說了你今晚和我睡。”

“……”蘇允沫憋著氣,隻能應著,安芸娩似乎並不在意身邊睡著個人,躺下後很快就睡著了,臨睡前還催促蘇允沫快點睡。

身旁人的呼吸變得勻稱綿長,蘇允沫才脫了衣服吹了燭燈。

安芸娩一個古代人都不介意和人同床共枕,她在意什麼。

雖然這麼想著,蘇允沫稍一動身就能感受到旁邊的人隔著薄薄布料傳來的溫熱,嚇得她一動也不敢動。

腦子裏亂七八糟想著,耳邊的呼吸聲也變得明顯起來,一下一下仿佛羽毛撫了心尖。

蘇允沫又不敢動,也不敢吵醒安芸娩,隻能正躺著盯著上方烏漆麻黑看不見的天花板。

這真是太奇怪了。蘇允沫心想。

分明昨夜和春枝睡的時候都沒有這樣!

一定是因為安芸娩是個身嬌體軟的美人吧,哎,和美人同榻而眠真是考驗人,幸好她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