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爺麵色不虞,但見自家小女主動承認,也沒說什麼認證責罰的事情,隻說安家小女命苦,若是再這樣對待人家,就要戒尺伺候了。

這次還沒有牽扯出蘇允沫以往對安芸娩的種種,而蘇老爺到底舍不得罰唯一的女兒太狠,因此才養成了蘇允沫這麼個性子。

蘇允沫嬉笑著答應,又陪著一家子吃飯,她這才見到自己身體上的生母。

蘇夫人是普遍意義上的美人,三十幾歲的模樣瞧起來像是二十多歲的,隻是話不太多,似乎是恬靜的性子。

等用過飯,蘇夫人又把蘇允沫叫到自己房裏,笑吟吟得說道:“過幾日城南侯府會舉辦一次賞花會,各個青年才俊都會去,你到時好好打扮一番,去了之後瞧中哪個俊郎回來和我說說。”

“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考慮這些了。”

年紀不小?誰?我??蘇允沫直接震驚,她之前穿衣的時候瞥了眼鏡子,分明是十六七的年紀,這怎麼就不小了。

雖然心裏這麼想,麵上卻不敢顯露分毫,嘴上說著答應,心裏想著到時候一定要去看一眼書中的候府之子是什麼樣子。

又被拉著閑談了好一會才被放走,等出了房門,氣勢一下子癱下來,和人撒嬌親密真的好累埃

回到自個兒的庭院裏,已經是下午了,溫度開始降溫,之前桌上的冰塊早已經化完。

蘇允沫把房間裏的竹椅搬出來靠在院子裏的樹下麵,抓著一把瓜子好不愜意。

春枝見自家小姐這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說這會蚊蟲多,還是不要待那麼久。

蘇允沫嘴上敷衍的應著,突然想起來女主:“對了,給安芸娩的藥和冰之前送過去沒?”

“送去了。”

“嗯……那就行。”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蘇允沫木了好久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原來的世界了。

外麵已經大亮,蘇允沫從床上爬起來學著昨天那樣穿衣服,動作緩慢,顯然還沒能完全清醒。

吃過早飯後打算去女主那裏刷刷存在感,路上正巧碰到端著一壺藥的人,於是叫住他:“哎等等……你這是送去安小姐那兒的嗎?”

“是的,小姐。”

“給我吧,正巧去她那兒。”也正巧有個由頭。

蘇允沫提著這壺送上門的理由敲門,房門並沒有打開,已經日上三竿了,安芸娩不會還沒起吧。

整這樣想著,房門就被打開了,安芸娩的身體還是很虛弱的樣子,一身淡素的月牙白長裙雖然美,卻不像真人,反而讓她更像飄渺虛無的沙霧,風一吹就會散似的。

“你來做什麼?”安芸娩開口。

“送藥。”蘇允沫抬手示意,擠過她就進到了屋子裏,身後安芸娩的臉色晦暗不明。

蘇允沫沒有絲毫察覺,她招招手示意安芸娩來這邊坐下,一邊打開壺蓋把煎的藥往茶杯裏倒。

壺蓋一打開就散發出難言的苦味,實在讓人難以想象這是給人喝的東西。

蘇允沫捏著鼻子,嘴裏嘟囔著:“這裏麵放了什麼玩意兒這麼苦……”不過反正不是給自己喝的,她在另一個凳子上坐下,把茶杯推了過去。

安芸娩看著麵前黑乎乎的藥,似乎明白了蘇允沫親自送藥的原因,她的人定是昨日見著她把藥倒了,所以今天親自來看著自己,就是想看著自己被苦到。

但是安芸娩怎麼說也不是小孩子了,她一屏息就拿起杯子把藥全喝了進去,眉頭都不皺一下。

蘇允沫不禁感歎不愧是女主,這耐力非常人能及,見著一杯喝完,她拿過茶杯又續了一杯:“這兒還有一杯,喝藥不能隻喝一半,不然沒效果。”

安芸娩有點繃不住,她麵無表情的盯著蘇允沫,她很想問一句難道非要這麼折磨我嗎?

這藥是真的承受不祝

以前在安家的時候,藥膳都是盡量加調味的東西,顯得不那麼苦,還會配上幾塊糖。

而這裏的人對她其實沒那麼上心,需要什麼藥就煎什麼藥。

她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接過,一口悶,心裏更怨了,這家夥果然是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