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上去的是位藍衫書生,他拿出的是一副字畫。畫的是萬馬奔騰,落款是周晟。拿出這幅畫後,這位書生明顯的麵有愧色。似乎,他對於要把這幅畫賣掉,感到很對不起列祖列宗似的。
“這個周晟是什麼人?他的畫值錢嗎?”洛櫻低聲問鄧超然。
鄧超然一笑,道:“周晟是我們大周開國之初,皇族內一位不喜權位,卻喜丹青之術的皇子。據說當年的皇位之爭極其慘烈,最後新皇登基後,唯一活下來的一位皇子就是他。他的畫在發生皇位之爭以前,技術還略粗糙,後期水平卻極高。不過因為他是皇族之人,所以他的畫不管好壞,大多都流傳了下來。我不懂畫,所以這副畫的價格如何,我還真不好判斷。”
洛櫻仔細看了看那幅畫,忽道:“我覺得這幅畫肯定屬於價值不高的那種。”
“哦?你怎麼知道?”鄧超然疑惑的挑挑眉。
“因為這畫裏的馬,看上去意氣風發,豪氣萬千。不可能是一個在皇位之爭發生後避世的皇子所作,所以,我猜這是他前期的畫,價值應該不是很高。”洛櫻答道。
“有道理,一會兒讓我們看看你的判斷對不對。”鄧超然讚賞的看了洛櫻一眼。
洛櫻卻是略略感慨了一下。
“文章憎命達,”丹青之術豈非也是如此?
想那周晟皇子,誰知道他年少時是否也是有一股指點江山的豪情?隻是為了到了後期,為了保命,才不得不寄情繪畫,不再過問國事呢?
這時,那個瘦高個不等老頭開口,就再一次咋咋呼呼的吆喝起來:“這幅畫我知道價值。上次我見到有人賣過一副周晟殿下的幽蘭圖,黃金千兩。這幅畫估計至少也是這個價。”
這瘦高個一喊完,洛櫻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幽蘭圖,聽這個名字,她就猜到應該是那位皇子後期的畫作。
如果說幽蘭圖能賣黃金千兩,那麼,這幅前期的萬馬奔騰,豈不是極有可能連一千兩黃金也賣不到?嗯,也就是那老頭說的發白光的不入流。
就是不知道如果真出現這種情況,賞寶大會的組織者會怎麼做呢?
洛櫻心中忽然莫名的開始為那個看上去似乎並不怎麼有錢的藍衫書生擔憂起來。
在場的眾人估計有不少人都能看出這幅畫的價值,聽了這瘦高個的話之後,便都悄聲的低低議論。就連笑話瘦高個的那個八字胡,也隻是輕微的“嗤”了一聲,卻沒有評價什麼。
老頭見沒人再評論,便對那藍衫書生說道:“好了,把畫放到鑒寶石上去吧。”
“嗯,”那藍衫書生低低答應一聲,便把那幅畫就那麼展開著,放到了鑒寶石上。接著,神情相當緊張的看著鑒寶石,緊張到手指都有些微微發抖。
“唰,”幾乎是一瞬間,一道刺眼的白光嗖的亮起,看高度,大概有四五厘米高的樣子。洛櫻一看就明白了,這幅畫的價值,很可能是值個四五百兩黃金。雖然說一幅畫就值這麼多錢其實已經不便宜了,但是,這距離賞寶大會那1000兩黃金的底線,還差著一段不小的距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