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蘇宛,這下,我看你還怎麼裝柔弱,扮可憐。
……
繁華熱鬧的街頭,唐蘇宛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她隻是想避開那個話題,隨便找了個借口。可現在,要怎麼收場呢?
街角不知從哪裏傳來的鋼琴聲,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在空中飄蕩。
鋼琴?
有了。
唐蘇宛帶著沈墨深七拐八拐,然後走進了一家琴行,各類鋼琴應有盡有。
唐蘇宛指著麵前一加白色的鋼琴,有些憧憬地說,“我一直有一個夢想,希望自己最喜歡的人能夠為我彈一首曲子,隻彈給我一個人聽。”
她沒有說謊,很久以前聽沈墨深為她彈奏一首完整的曲子,這的確是她最大的夢想。
沈墨深柔情一笑,鬆開她的手坐在鋼琴前,他穿著黑色的西裝卻跟白色的鋼琴莫名的相稱,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靈活地劃過,行雲流水般的曲子就緩緩淌出。
最最熟悉的曲調和旋律,是ouvenirsdenfance愛的紀念。
思緒翻湧,唐蘇宛忽然就好像看到了很久以前,男孩一臉嚴肅的對女孩說,“唐蘇宛,這首曲子是要彈給最愛的人聽的。”
他現在卻在彈給她聽。
心裏好像突然被什麼蟄了一下,眼淚不自覺地就滾落下來,唐蘇宛定定看著眼前的男人,視線再也扭轉不開。
恍惚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瓦解,分崩離析。
一曲完畢,沈墨深抬頭看向她,唐蘇宛有些倉皇的轉過身去。
沈墨深走上前,心疼的幫她擦去眼淚,把她攬入懷裏,“傻丫頭,不過是一首鋼琴曲,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天天彈給你聽就是。”
“你說的,不許反悔”,這一刻,唐蘇宛幾乎快要忘了所有的仇恨,聽著他強勁的心跳聲,她格外的安心。
但一想起林蔚然,一想起慘死的父母,唐蘇宛痛苦地閉了閉眼睛,很多東西,曾經沒有得到,到現在,也未必就能擁有。
錯過了到底是錯過了。
……
大概是前幾天吹了冷風的緣故,夜裏,唐蘇宛高燒不退,一張小臉燒得通紅,額上不停的有冷汗冒出。
沈墨深著急慌忙喊來醫生,滿臉焦急的守在病床前,眼裏的擔憂不言而喻,“她怎麼樣了?”
醫生放下聽診器,起身恭敬的回話,“這位小姐是屬於並發性的高燒症狀,因為她身體太虛弱了,在這種情況下我是不建議用藥物治療的,最好能用物理降溫的方式,會比較柔和一些,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知道了,出去吧。”
偌大的浴池裏注滿了涼水,雖剛入秋但也冷得入骨,沈墨深眉頭也不皺地跨進水裏,直到身上所有體溫全部涼透,才換上新衣服,小心翼翼地將唐蘇宛拉進懷裏。
她的呼吸都是滾燙的,熨燙著他身上的冰冷,明明是冰與火的相遇,卻格外的沉默靜謐。
唐蘇宛貪婪的向他懷裏蹭去,身上的溫度一點點降下,沈墨深眼底的笑意星星點點,輕輕地撫上她柔軟的臉頰,粗糲的手指滑過她卷翹的眼睫一寸寸向下,目光貪戀又不舍。
指尖落到她薔薇色的唇瓣上時,唐子染安靜地閉著眼眸,嘴裏卻無意識地呢喃,“沈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