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頊姸衣不容回應,便淹沒沉淪……

門外站著一個人,一身玄衣,冷麵俊朗,雙手環抱,依靠在房前,蜜兒剛打理完府裏的事情,來找頊姸衣請示,剛剛靠近房前,被人伸手攔住,

“陸冥,你這是做什麼,眼看著天色已晚,很多事要做,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還添亂,快讓開,我去見夫人!”蜜兒說完繼續向前走,瞬間移動到她麵前,沒有說話,隻是伸手一指,蜜兒順著他的手指,大驚失色,“這這這……這些是什麼,這窗子上怎麼有這些樹枝,這……這是要做什麼?”

“公子在裏麵……”

僅僅一句話,蜜兒表情現出了然,沒有再說什麼,下一刻就消失在眼前……

婚後這種情況已經出現多次了,不知道是不是公子的癖好還是什麼,尤其是每當小姐心情不好,或者與公子鬧情緒,這窗子上就會被遮住,然後兩人就足不出戶,然後等他們再出來,小姐就格外溫順害羞……

陸冥繼續站在原地,這時,眼前墜落一片樹葉,他抬起頭,輕功一閃,縱身一躍,來到房頂,有一人正坐在屋頂,手裏拿著一壇酒,見到陸冥後伸手向他示意,又晃了晃手裏的酒,“這酒這不錯,要不要來點?”

“好!”陸冥回道,酒壇應聲落在他手裏,他接過來,仰頭痛飲,坐在那人身旁

“小虎,往年這個時候你似乎不是在這裏,今日這是怎麼了?”

小虎隨手從他手裏拿過酒壇,“我來向你告別。”

陸冥道:“決定了?”

“嗯……總是要走的,這一拖就是好幾年……”

陸冥沒有說話,拿過酒壇繼續喝酒,此刻他的眼神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裏麵,抓不住,也難以探尋……

小虎看了看他,“陸冥哥哥,我走後你要照顧好自己,不過,可能以後沒有人能這樣陪你喝酒了……”

“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明早啟程,畢竟拖了這麼久,該走了……”

落兒自小在山村長大,很少出遠門,第一次出遠門就是北溟京都,還是被人欺騙,她一直都想看一看外麵的世界,那纏綿的山水,異域的別樣風情,都是她心底的期盼,落兒曾不止一次在他麵前說起,而他也答應她,等他們成親以後他會向公子告假,帶她出去看遍風景,到現在落兒激動的表情還時常在他腦海裏……

小虎從懷裏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藍色錦囊,他目光溫柔,深情款款,輕輕放在他的心口處,那裏麵是落兒的一撮頭發,還有她的一把骨灰,糅雜在這裏,這些年與小虎如影隨形,他守在公子身邊這幾年,幫他處理了很多事,這回他終於可以離開,帶她一起去她未曾見到的風景……

“嗯,是啊,是該走了……”陸冥一飲而盡,將酒壇遞過去,兩個人沒有再說話,一人一口,開始喝起酒,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冥躺了下去,神情有些落寞,

小虎也躺下來,側臉看了看他,說道:“我又不是不回來,公子雖然沒有給我期限,但是他讓我必須回來,所以你放心……”

陸冥說道:“愛回不回!”他偏過頭,嘴角淡淡一勾,

“我不在的時候,你要照顧好公子,還有我不在,你自己可別偷喝酒,要等我回來……”

陸冥奪過他手裏的酒壇,說道:“哪來的那麼多廢話,來,喝酒!”

兩個人不再說話,一壇酒,三樁心事,開懷暢飲,在這片磚瓦上,輾轉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