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對不相望了,彼此帶著相同的心事,深情又虛無……
歐陽勰待了一會,就轉身離開了,再次回到房間,
“水芸,你去哪裏了?哎喲,這可是太子殿下要喝的參湯,怎麼給打碎了?你這是怎麼搞得?”
跟在太子身邊伺候的李總管李康,見一直不見參湯送過來,便要到廚房去催,走到這裏,正好看到地上摔碎一地的參湯……還有站在那邊一動不動的水芸,立刻嚴肅不悅地大喊。
水芸反應過來,急忙上前哈腰賠禮……卻不能說話,那李總管向來趨炎附勢,除了對主子惟命是從,他更仗著自己自己自小跟在太子身邊的身份,對底下的人一向頤指氣使,底下的人更是苦不堪言……
他嫌惡地看著水芸,捂著鼻子,嗤之以鼻道:“你這樣的人,是幾世修來的福氣,竟然讓歐陽公子另眼相看,還把你帶進這府裏來,你就應該知道感恩,做起事來就該更加小心才是,你瞧瞧你,身子本就不咋利索,還三番四次地犯錯誤,你剛來的時候,打碎了多少個碗碟了?你說說看?這還剛好幾天,就又沒有記性了?”
水芸頭低的更低,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隻是她唯唯諾諾地的樣子,讓李康更加受用,他很是得意,便又重重地數落起她,不過到底還是有事情還沒做完,他皺了皺眉,看著依舊安靜的水芸,沉聲道:“這次就先這樣了,今兒個晚上殿下要請貴客來府裏,你給我好好伺候著,要是再有什麼閃失,別說我不容,恐怕主子也不會再留這樣笨手笨腳的奴才了......廚房裏應該還有參湯,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殿下就喜歡喝這個,你再去盛上一碗,哦對了,這次就讓荷花送過去吧,最近殿下心情不是很好......別再出什麼亂子了......”說完李康就拂袖而去,他今天晚上還要去安排晚上演出的事情,聽人來報,那些人已經入了府,他著急去檢查和打理,便沒有再刁難.......
水芸一直低著頭,也不去計較對方對自己的態度,還有這麼多天的欺淩,心中思量著今晚要來的那個大人物,天照國的太子白軒......
父親不久前從越城離開之前,有一次與自己談心的時候,說起了一段往事,說他年輕的時候,曾與當今聖上一同前往天照,增援當時還是太子的白玨......
每當父親提起那段往事,便一臉的意氣風發,那時候他們年輕氣盛,大好年華,雄心壯誌,心懷天下,有兄弟一起攜手馳騁沙場,那對於當年經曆過的他們而言,是何等的豪情萬丈......如今,他們的舊友之子踏上這片土地,與他們的後代把酒言歡,傳承當年的豪氣......
水芸想,要是父親在這裏該多好......
不過,她又想起了父親的一席話,讓她對今晚的晚宴興致缺缺,父親說過,白玨風流倜儻,氣質儒雅,更是絕世的美男子,那麼他的兒子,也一定不會差,年輕時還有書信往來,甚至當年有一次白玨曾帶著年少的白軒來到過北溟,那時候自己還很小,當時白玨見到頊妍衣以後還笑說想讓她做自己的兒媳婦,之後還說起過好幾次......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沒有再提,
她當時很小很小,什麼都不懂,那個小男孩卻很沉默,她當時還把自己心愛的玻璃珠送給了他一個呢.....
他們老友交好,卻很少再見麵,之後白玨在給上官齊書信裏曾經提到過兒時的白軒,隻是時隔多年,不知道,他變成怎樣的模樣,在她印象裏,她曾經見過的一個有著桃花眼的男孩,現在她的確有些好奇,卻並不打算去觀瞻......她想,最好離得越遠越好......
天漸漸沉下來,水芸便急忙去了廚房,按照李康的吩咐,把參湯讓荷花送到上官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