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躺在床上,數著花開花落,感受從此黑白的生命,也開始任命地等待自己徹底枯萎的那一刻,有一天,等她再次睜開眼睛,她並沒有看到上官豪,卻意外地看到了一個與自己有著一點血緣關係的女子,劉婷雪,隻是不同於以往的印象,此刻,她一身紅衣,鮮豔欲滴,一張臉瑩白如玉,奪目逼人……比之從前的嬌弱可人,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劉婷雪看到頊妍衣頊妍衣醒過來,在剛剛閉著眼睛的時候,像極了含苞待放的睡蓮,安靜美麗,此刻,睜開眼,一瞬間竟然綻放出冷絕豔麗的孤冷,讓人不忍直視……
“你每天都是用這樣的眼神去看他?”劉婷雪突然問道。
頊妍衣見到眼前的人,怔愣良久,聽到她這樣問,眼神裏出現一絲迷惘,隨即淡淡笑道:“原來是劉姑娘,此刻第一句話,竟然是在意這個……倒真是讓人意外……看來那些傳言都是真的,聽聞劉姑娘自小便傾慕於上官豪,就連他謀.逆出北溟你也一同跟隨,當真是情深似海……讓人佩服……咳咳咳……”還沒說完,頊妍衣便咳嗽不止,臉色瞬間比剛才又白了幾分……
劉婷雪不以為意,淡淡地笑了笑,道:“不錯,你聽到的都不錯,我自小便傾慕於他,可是他心裏眼裏自始自終都不曾有我……從前是采薇,如今……是你……一個雖然早已死去,卻永遠在他心裏,不會忘記……一個幾經輾轉,最後仍然來到這裏,他百般討好,用唯一的柔情想要感化於你……他對你更加情真意切,你難道就不曾感動?”
劉婷雪自嘲地笑了笑,說起這番話來,語氣如常,竟然像是在說別人的經曆一樣,她又仔細看著頊妍衣,不想錯過她臉上任何細枝末節的表情。
頊妍衣輕笑道:“情之一事,最忌諱勉強,我心中自有我掛念之人,卻從來都不會是他,縱使刻深陷囹圄,哪怕死去,亦不會更改分毫。”
劉婷雪笑道:“上官哥哥對你似乎早已情根深種,自從采薇離開後,這麼多年,他似乎從未對哪個人像對你這樣上心和在意…..卻換來你如此嫌棄,我都要忍不住我的上官哥哥他對你的這一片深情了呢。”
她嫋娜淡然,手上似乎有什麼,立刻緊張地看著手上,那十指纖纖,卻留著較長的指甲,染著如鮮血一樣的紅色蔻丹,妖嬈嫵媚,與她身上的紅衣交相呼應,更襯的她一臉的瑩白如玉……她坐在頊妍衣榻前不遠處的凳子上,一臉的嬌媚。
頊妍衣看著她,輕聲道:“你今天突然來看我,恐怕並不是如此大度到來為心愛之人當說客的吧?有什麼事不妨開門見山……”
劉婷雪笑道:“怪不得上官哥哥如此中意於你,你倒還真有采薇的睿智和爽朗疏闊之氣勢……不錯,我呢,其實很是在意你的存在,雖然你不在這裏,但是占據著他的整顆心,如今你在這裏,更是將他的人也牢牢的綁在身邊,你不喜,我亦不喜……所以,我會幫助你離開這裏……你可願意?”
頊妍衣偏過頭,看了一眼劉婷雪的淡然表情,毫不猶豫地便答應了,“好,我答應你,隻要你幫我離開這裏……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我都感激不盡……”
“那便最好不過,所以,這幾天帶給你的飯菜,你就不要再排斥,以你現在的身子,如果再不好好補充體力,恐怕連這個房間的大門都走不出去……你且盡快靜養幾日,現在上官哥哥已經把外麵派重兵把守,我也要等待恰好的時機,好好地籌劃一番再帶你出去……”
頊妍衣無聲一笑,看著劉婷雪,輕聲道:“謝謝你……”
劉婷雪道:“你我不必如此虛情假意,我隻是放你離開,為的不過是眼不見心不煩,不過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能走多遠,便要看你自己的造化,再則,你可知你怎麼會被他帶到這裏?你的行蹤怎會在那般隱密之下仍然被他發現?你難道就不曾有過疑慮?”
頊妍衣沒有說話,表情未有波瀾,她等待對方的解惑,心中卻一緊,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看你的表情,似乎還是察覺到了什麼吧?不過真是可惜了,等你察覺到這些,你已經深陷囹圄,倒真是可惜,我也很意外,不過嘛……誰會想到小敏那個出身在流民裏的貧苦百姓,會被選中入了越城府內,還一下子被你選中成為了你的貼身婢女…..更加得到了你的信任,她的雙親曾死在瘟疫裏,被我所救,是我安排了她父母的身後事,從那以後,她便一直跟在我的身邊,也一直記著我對她的這份恩情,雖然她年紀很小,但是她卻是我身邊最忠心的人,當時她每天見我惆悵滿麵,便主動請纓,深入敵營,為主涉險分擔情報,我原本舍不得,上官哥哥卻替我應下了這件事,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