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爾丹道:“我也見過?是哪一個?”
頊妍衣回道:“是跟在玉紅蓮身邊的羅永!”
“他?”穆爾丹回想那個人一臉的黑斑,整個人唯唯諾諾,相貌平平,一點都沒有存在感,剛剛並沒有留意,現在聽到頊妍衣提起,恍惚想起了他的樣子,還有今天似乎一直在廊簷下發著呆,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頊妍衣道:“實不相瞞,今天我停在那裏,看到你們在放紙鳶,倒是想起了兒時的一些往事,也是與放紙鳶有關,那次也有劉起和她的女兒劉婷雪,而在我記憶裏,因為那次的一些小事疊加,讓劉起與劉婷雪第一次體會了一場父女情深,我想,那一天,或者看到紙鳶,對於劉婷雪尤其是劉起,一定是記憶頗深......”她實在難以忘記那一天,雖然自己被劉紫嬌母女各種招惹,但是那一天,劉起和劉婷雪在那一天,似乎對他們整個劉家都難以忘記,那一天,劉紫嬌的生辰當天,劉起在女兒溫情的呼喚下,變得格外的柔軟,與她兒時對劉起的印象是截然不同的......而且據說那天之後,劉婷雪的腿上和手雖然隻是破了皮,可是劉起連續七天破天荒的告了假,在府裏陪自己的女兒,當時劉紫嬌可沒少利用這件事,讓劉起做一些文章,渲染他的慈愛無私......當時皇上還特意賞賜了禦用的傷藥給劉起......
這件事,當時在頊府裏可是被大肆傳了很久,她自然不能忘記......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記得劉起左手手腕上有一道疤痕......那道疤正是當年放紙鳶那天,幾個小孩子意外受傷,劉起為了抱起自家女兒,一不小心刮到了旁邊的一塊尖銳的石頭上,當時流出了血,也因為這樣,一向害怕自己父親的劉婷雪,瞬間感動,抱著劉起哇哇大哭......那個疤痕一直都在......”
穆爾丹道:“照你這麼說,那羅永就是劉起假扮的,而他方才一直駐足出神,想來一定是看著紙鳶,想起了當年的往事,或者是說......劉起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劉婷雪......一時傷情,才會這樣......”
“極有可能,沒想到他竟然跟著玉紅蓮來到了越城,真是意想不到......那麼阿士瓦......”
“那個鄧坤,恐怕就是阿士瓦......”穆爾丹突然說道。
頊妍衣驚道:“你是說......他......竟然這麼膽大,假扮成別人跟著玉紅蓮一同來此,距離如此之近,難道就不怕被你發現......”
穆爾丹道:“上次我無意間看到了他的某些身法,與我厥越有一絲相像,他特意掩飾,不想讓人察覺,但是就是那麼湊巧,被我無意間發現......我本來隻是有一點懷疑,今天試探一下,恐怕不是十分也有了七八分......他太過小心,而且如果他的邪功已經練到了大半,身上的厥越氣息恐怕已經很難發現,因此,我現在隻是懷疑他或許就是阿士瓦......還有就是......他要練的功已經不允許他再等下去......”
頊妍衣道:“嗯,看來我們要從長計議,隻要有一個方向,總歸是好的......”
穆爾丹點了點頭,又道:“對了,這件事情,一定不要和公主說,她一向心直口快,我怕......她會露出馬腳,阿士瓦為人狡猾,今天我沒有沉住氣,實在想試探一二,他現在恐怕也會更加小心了,不過隻要他還在越城在咱們眼皮底下,就不怕他翻出什麼浪來......回頭我去和歐陽還有太子殿下商議,一切再做定論......”
“好......我不會和公主說,不過我看他的樣子,似乎也並不會傷害天麗......”頊妍衣說完看了看穆爾丹的表情,果然,見他瞬間麵沉如雪,便笑道:“看來殿下今天試探是真的,不過......似乎也帶著一點私心在裏麵吧?”
穆爾丹無聲一笑,也沒有回答,隨即說道:“頊姑娘,那麼事急從權,我先告辭,去找你的‘癡心’,好好商議一番接下來的事情......”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頊妍衣無奈地搖了搖頭,聳聳肩,這兩個人啊,倒還真的是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