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衣妹妹,就在前麵,歐陽不去打個招呼嗎?”
頊妍衣的背影堅定,卻也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之後沒有聽到那人是怎麼回答的,倒是突然聽到沿途走來不少人用異樣的目光看向自己,交頭接耳,有的聲音較大,
“你快看,這不就是被歐陽公子悔婚的曾經自稱京都第一美人的頊家二小姐嗎?”
“看起來的確是位大美人呢!”
“這再美有什麼用,現在整個京都誰不知道她被人退婚的事情?隻怕以後沒有人敢娶她了吧。”
“你快看,那邊不是歐陽公子嗎,旁邊的可是尚書玉府千金,想不到歐陽公子竟然這麼快就抱得新人,唉,果然,男人都十足的花心風流......”
......
蜜兒瞪向那些人,一臉的憤憤不平,嶽清靈緊緊地拉著頊妍衣的手,匆匆離開。
突然,頊妍衣腳下一空,摔倒在地,腳上劇痛襲來,昨夜下過一場雨,此時地上潮濕一片,頊妍衣的衣裙一下子沾染了汙泥,袖子裏的一個東西也隨著她摔倒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脆響,是一個七彩的琉璃球,那球隨著衝力滾向湖邊。
頊妍衣急忙跑過去,不顧腳上的痛,卻眼見著琉璃球即將翻滾入水,就在這時,一個人身姿矯健地踏浪而來,正好將剛剛沾水的琉璃珠帶出水麵,又翻身幾個起落站到岸邊。
周圍傳來女子的驚呼聲,他站定後,一身的墨綠衣衫,高貴俊雅,卻隱約透著一股桀驁不遜,兩道濃密的劍眉之下,煙波流轉,看的四周女子臉紅心跳,紛紛看他。
頊妍衣的帽紗老早就已經掉落,現在被落兒撿起,她的頭發有些淩亂,一雙水眸清淡卻隱含著受傷的痕跡,她緊張地看到那顆琉璃珠被人撿起,終於鬆了一口氣。
那人走到頊妍衣身前,眼裏閃過一絲驚豔,一開口,卻是不太流利的漢話,“都說北溟女子嬌美,今天恰逢北溟百花佳節,卻不想一下就讓我遇到如此美人,看來父罕並沒有騙我。”
頊妍衣抬起頭,伸出手,柔聲道:“多謝公子為我拾得琉璃球......”
那人蹲下身,在近處看清了頊妍衣的臉,竟然有一刻的恍惚,剛把手伸出去,又收了回來,“哦?那不知道姑娘要怎麼感謝我呢?”
“我......”頊妍衣愣了愣,才注意到眼前的人,長相妖冶魅惑,那五官竟然比女子還要好看,聽他的口音並不是北溟人,長相也有淡淡的異域之感。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穆爾丹王子,想不到也對百花節有興趣。”歐陽勰清冷的聲音傳來,腳步聲在身後響起又停下。
玉紅蓮的臉色有絲詫異,在後麵小步跟來,攬過歐陽勰的手,“歐陽,你等等人家啦。”
歐陽勰笑道:“好,你昨兒個不還問最近北溟來的貴客有誰嗎?正好,眼前這位就是厥越的穆爾丹王子,焰赤可汗的大皇子,還不快去見過王子?”
玉紅蓮一聽,急忙上前福身揖禮,“紅蓮不知王子大駕,這廂有禮了。”
玉紅蓮的臉色有絲詫異,在後麵小步跟來,攬過歐陽勰的手,“歐陽,你等等人家啦。”
歐陽勰笑道:“好,你昨兒個不還問最近北溟來的貴客有誰嗎?正好,眼前這位就是厥越的穆爾丹王子,焰赤可汗的大皇子,還不快去見過王子?”
玉紅蓮一聽,急忙上前福身揖禮,“紅蓮不知王子大駕,這廂有禮了。”
穆爾丹見是歐陽勰,笑道:“幸會,我知道你,歐陽公子,父罕多次提起你,對你讚譽有加,有機會我定要領教一二。”說完低頭繼續看向頊妍衣,忽然伸出手,想要扶她起來。
嶽清靈急忙蹲下,攬過頊妍衣的手臂,有些費力地將頊妍衣扶起,
“姑娘的這顆珠子很是特別,果然如同主人一樣美麗別致。”
頊妍衣費力起身,輕笑道:“原來是厥越的王子殿下,不知道您想要什麼,才能讓小女子圓滿地聊表謝意。”
穆爾丹笑道:“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可以與姑娘一同度過這個百花佳節,來領略北溟不一樣的風土人情?”
頊妍衣微愣,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的泥汙,再加上身後的兩個人,她略微有些局促,
“我.......我這個樣.......”
“如此貴客,豈能這般怠慢,不若殿下與我們一同前往,攜輕舟去湖上淺遊一番,也領略一下我北溟的風雅景致,不知道殿下意下如何?”歐陽勰一臉清和地走到穆爾丹麵前,一雙手遙遙指向湖麵一搜龍舟,言辭懇切,卻又隱隱有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
穆爾丹一雙眼睛梭巡著眼前眾人,感到一絲莫名的氣氛,撲朔迷離,又隱含著什麼,有趣,好像有點意思,尤其看到歐陽勰邁步走到那個一身汙泥卻容姿清麗的女子身前,明顯感到她身子一僵,卻又不自覺溫順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