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歐陽府終於派人送來了一封書信......
那人恭謹有禮,將歐陽勰的親筆書信親手交到頊妍衣的手裏,看到頊妍衣清冷卻絕美的容顏時,也不禁一呆,暗自歎息......
“頊姑娘,我家公子說他在成親的前一刻,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心,幸虧及時,否則便毀了姑娘的一生,至於之前的聘禮,公子說就當是他的一份心意,至此你們二人再不相欠......”
“你!”蜜兒一臉憤怒,想要上前理論,被一旁的落兒拉住,她們看向仍然一臉平靜的頊妍衣,擔心又心疼......
過了好久,那小廝渾身不自在,膽怯地看著頊妍衣,
頊妍衣打開那封書信,看到寥寥幾個字:終要負你,珍重......的確是他的字!
她的聲音淡淡,“為何你家公子不親自來告訴我?”
“頊姑娘,我家公子已經已經愛上了別人,現在正在陪同那位姑娘遊湖......”
“你說什麼?這麼大的事情,你家公子連句交代都沒有,就......”
“蜜兒,休得無禮!”頊妍衣大聲喝止,回看那個小廝,那個小廝,低著頭,眼裏也滿滿地愧疚,“頊姑娘,小的已將話帶到,小的告退......”
蜜兒正要追出去,看到自家小姐低沉可怕的表情,她呆立原地,想要去攙扶她,被她擺手屏退.......
頊妍衣抓起信鴿,將之前早已寫好的信纏繞上去,放飛,等待......
頊承煌心疼自己的女兒,去歐陽府多次,歐陽詢都不在府裏,讓頊承煌暴跳如雷,卻又束手無策。
而歐陽勰悔婚的消息不脛而走,不到兩天全京都城都知道了。
有的人幸災樂禍,也有的人深感惋惜,本來是一對郎才女貌......
嶽清靈從知道消息之後,就到頊府陪她。
“妍衣,你不要擔心,興許歐陽他是有難言之隱,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你們兩個人總是要見上一麵的,我聽說今天他會去湖邊,我帶你悄悄去見他.....”
頊妍衣心中一痛,一臉幾日,雖然已經似乎塵埃落定,但是隻要沒有見到對方她就不會相信,或許他病了,他受傷了......
可是當聽到嶽清靈說到他今天會去湖邊遊湖,過往的那些畫麵究竟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
綠漲春蕪岸欲平,晴空萬裏,波光瀲灩,平靜湖麵此刻正停靠一艘大船,紗幔隨風搖擺,靈動縹緲......
這片湖,名為同心湖,同心......頊妍衣心中默念同心二字,臉上麵無表情......
嶽清靈帶著頊妍衣站在不遠處的樹叢後麵,繁茂的枝葉擋住了她們,讓人發現不了.....
嶽清靈一直握著她的手,感受到她的手越來越涼,她猛然抬頭,看到不遠處走來的兩個人......
嶽清靈感到身邊的人身子一僵,不忍再看。
時間仿佛停止,那個人還是出現了,熟悉的臉,熟悉的笑,熟悉的溫柔,此刻正滿目含笑地看著懷裏的人,那人一身紅衣,姿容絕麗,兩個人相互依偎,
一黑一紅,如一對璧人,刺痛了頊妍衣的雙眼。
是他,歐陽勰,而那個美人,也是如此熟悉,眉目婉轉脈脈柔情的玉紅蓮.....
嶽清靈怔愣在原地,頊妍衣掙脫了她的手,衝了出去。
在距離那兩個人不遠的距離,被家丁攔下,正要上船的歐陽勰和玉紅蓮轉身,看向一臉素顏麵目蒼白的頊妍衣。
歐陽勰的笑容,此刻在頊妍衣的眼中,熟悉又陌生,他慢慢走向自己,身後的玉紅蓮也微笑地看著她,隻是那笑,有一絲不明意味的得意。
歐陽勰聲音冰冷,“難道我讓他們傳的話,你沒有收到?居然追到了這裏.....就那麼想要嫁給我嗎?”
頊妍衣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究竟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如你所見,自然是一個男人厭棄了你,終於看到了其他人的好......何況歐陽不是已經給了你豐厚的聘禮,你何苦還要到此糾纏,打擾別人的清淨呢?”玉紅蓮從後麵走來,拉過歐陽勰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順勢進了他的懷裏,看著頊妍衣,笑得春風得意,“頊姐姐,你也見到了,我和歐陽現在已經在一起,我不希望他再和什麼人有其他的牽扯,何況該說的都已經登門說的很清楚,你再在這裏糾纏,讓旁人看了去,免不了要笑話你,畢竟你我也曾姐妹一場,我也是舍不得啊......”
“我呸,紅蓮,枉費我們曾經把你當成姐妹,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走,妍衣,咱們走,隻當這兩個人死了!”嶽清靈一臉憤怒的大聲訓斥,拉過頊妍衣就要走。
頊妍衣直直地看著自始至終都沒再說話的歐陽勰,想要在他臉上看出一些這一切隻是她錯覺的蛛絲馬跡,然後下一刻,她知道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