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豪站在樓頂,背著手,低頭看著頊清若的馬車離開,勾唇一笑,鄧羽走到近前,低聲道:“主子,以我對她的了解,這頊清若定然不會消停,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上官豪道:“就讓她胡鬧也好,她對歐陽勰那小子有執念,有她在,可能還會幫我們不少忙呢......”

鄧羽道:“那個朱炳耀現在在大牢裏,已經招認出了不少咱們的人,雖然最開始有劉起門下的人,可是這人已經關進去數月,再堅定的意誌也會鬆動,恐怕早晚會查到咱們的頭上來,我之前多次派進去人,可是都行不通,恐怕那個歐陽勰早已有了防備。”

那天在船上,不過是朱炳耀的一次私人聚會,當然也順便籠絡一下一些人,那天本來隻是朱炳耀趕上,碰到了太子上官淩,無疑間被他聽到有這個活動,朱炳耀便客套一下,都知道當今太子不喜歡這種場合,哪成想他居然還答應了,而當晚人都到場的時候,歐陽勰又被太子叫來,素來鐵麵剛正冷硬處事的歐陽勰一出現,讓他心裏著實七上八下。

那天他也被邀請在列,眼睜睜地看著之前暗地裏為他做事和打過交道的人被抓,從他麵前走過,而他也早就料到有這一天。

上官豪突然笑道:“鄧羽,你跟著我已經有四年了吧?從寄人籬下的乞丐,到如今手握一方權利,你感覺怎麼樣?”

鄧羽未料到主子突然問起這句話,他微微愣了愣,滿臉肅穆,對著上官豪躬身道:“主子,雖然跟著您才不過四年,但是這四年對我而言卻猶如再生,當年被人肆意踐踏,如今我也有了這生殺大權,以後我可以保護自己,留著這條命去報答主子對我的再造之恩。”

上官豪轉身,一雙瞳眸深邃,“你就這點出息?他把婚禮辦在一個月以後,你可知道是為了什麼?這些日子,你以為他都在談情說愛嗎?咱們的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大意輕敵了?”

鄧羽立刻跪下,眉頭微緊。

歐陽勰作為丞相之子,自小與太子玩在一處,更接受了朝廷各項洗禮,耳濡目染,久而久之,他幾乎接了他父親的班,更讓人意料不到的是,他不但能文,武功更是出色的不得了,更一度與當年的一名武狀元打了個平手,最重要的是,他與上官淩交好,將來更會是他的得力助手,

這些年上官豪暗地裏培植出了自己的勢力,更將根基牢固的劉家收於麾下,實力自然不容小覷,他向來善於偽裝,將自己偽裝成膿包王爺,與當年的父親一樣,讓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是扶不起的阿鬥,才得以換來這麼多年的平安清淨。

哪知道那劉起,以及他不成器的家人,自視過高,囂張跋扈,甚至在近兩年公開收攏朝廷各派,惹人注意。

那個歐陽勰更是一個強勁的對手,早在三年前就有所察覺,暗地裏調查起來,好在在他這裏,對方在明,他在暗,輕易地被他四兩撥千斤,逐一化解,他後來提醒也警告過劉家人,一定不要再打草驚蛇。

哪成想近半年時間,他居然又故態複萌,甚至比之前還要明目張膽,為了斂財居然打起了之前城郊瘟疫的主意來,通過藥材以及撥下來的賑災銀兩,在中間抽取利益,真是無法無天,真是愚蠢至極。

他相信,皇上也一定有所察覺,那歐陽勰想必早已經手握大把的罪證了吧,那麼他的計劃就不得馬上不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