頊妍衣看著那一對相互扶持的背影,無聲地,一臉滿足地笑了。

而與此同時,在落雨閣不遠處的廊下,從廊柱後走出來一個人,一臉的恨意,尤其看到頊承煌牽著那個女人走進房間,她手握成拳,幾乎露出青筋。

“柳如華,你這個賤.人,這麼多年,還是不改你那一套狐.媚子的功夫,哼,真是算我低估了你,沒想到他居然對你還情根深種,你們可真是害我像個白癡一樣,這麼多年……你們可真是害苦了我……我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裘月容滿臉陰狠冷絕地看著那個方向,那兩個人早已消失不見,她看到還站在院子裏的頊姸衣,想起今天歐陽勰那個小子盛大的提親,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同樣都是下賤胚子,勾.引男人的功夫真是爐火純青,登峰造極,今天竟讓她不自覺地想起十多年前頊承煌不顧眾人反對偏要迎娶柳如華那個賤人,也是如此興師動眾……

她目光狠厲,又想起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女兒,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竟然一個不如一個,滿盤輸給了這對母女。

她不甘心……

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在夜色的籠罩下,她的臉藏在陰影下,笑的冷絕恐怖。

那麼,咱們就走著瞧……

如同昨日,一大早,陸冥和小虎果然如約而至,頊姸衣備了早飯,微笑地看著那兩個人互相懟的歡樂。

待兩人吃完飯,頊姸衣遞過去一個包裹,似乎有些不經意地推到陸冥麵前,

“把這個帶回去……”

小虎探出腦袋,一臉的迷茫,“姸衣姐姐,這裏麵是什麼東西,公子昨兒個送來的是一封信,你這今天還一個這麼大的包裹,嗯,公子真是厲害……”

頊姸衣拿起筷子敲了敲他的腦袋,“真是不知道你這小腦袋裏到底裝著什麼,一天天總是都在想什麼呢?”

陸冥在旁邊不冷不熱地說道:“都是漿糊。”

小虎看到頊姸衣身後的落兒又輕笑出聲,也不去管他們兩個人,背著手,走到落兒麵前,露出大白牙,假笑一下。

“嘿嘿……你說你這個人,你這要麼一下都不笑,要麼就笑個不停,真是……調皮。”

落兒不似前幾天那樣害怕,這次居然沒有後退,隻是立刻止住了笑臉,看著小虎,也不回答他,眼睛有一點怯怯地看著他。

“我又不是壞人,你幹嘛這麼怕我?”小虎趁著落兒不留神突然走到她麵前,衝她眨了眨眼睛,落兒反應也慢半拍,看著忽然放大在眼前的這張臉,竟然忘記了後退,也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小虎。

再一日,晨間,陸冥將主子的信交到頊姸衣的手裏,小虎好奇,一臉疑惑地看著頊姸衣,問道:“那今天姸衣姐姐要回什麼呢?”

頊姸衣將手中被子裏的茶水一飲而盡,隨手推到那兩個人的麵前,裏麵還有保留的水珠,頊姸衣表情很是隨意,“把這個給你家主子……”

最近連著幾天,小虎每天都會守在歐陽勰房門外,自從上次他把剩下的鬆子糕給了公子,公子這幾天都不讓他再進屋,連看都懶得看自己,真是莫名其妙,小虎一臉委屈地守在門外,蹲在地上畫圈圈,過了很久,一隻修長的手從窗子裏伸了出來,兩個手指夾著一封信,主子給姸衣姐姐寫信都這麼用心,而此刻看著眼前這個十分不走心的,還是剛剛喝過的茶杯,看起來簡直隨意極了,小虎忍不住替主子打抱不平。

“姸衣姐姐,你好歹也用些心思,你都不知道,你每次拿回去的東西,我家主子簡直如獲至寶一樣,看著那些東到很久,好像上麵有什麼東西一樣,能讓他看出花來似的,就差摟著那些東西睡覺了……”

陸冥實在聽不下去了,狠狠地白了一眼小虎,他看向頊姸衣,淡淡道:“主子那是不想看到他……不過……主子對姑娘送過去的每一樣東西都仔細收藏起來,別人都不讓碰的……”

頊姸衣微微一笑,滿意的笑了,不再說什麼,走出門前,讓他們記得把茶杯帶回去……

如此,往複,每天主子看起來似乎很是用心寫的信,換回去的東西,也是越來越不走心,到後來,頊姸衣可能隨手一指麵前的花草,或者憑空握一把虛無的空氣?

一晃七八天過去了,兩個人用這個方式傳遞著對彼此的思念,對頊姸衣而言卻又是另一番深刻的體會,這讓她甜蜜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