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輕微晃動,雖然窗子都被釘死,但幾日觀察下來,頊妍衣知道,她們是在一艘船上。

門外已經安靜下來,周遭又恢複了安靜,落兒和翠竹依偎在頊妍衣的身邊,蜷縮成一團,目光驚懼。

“我不想這樣,嗚嗚嗚.....姐姐,我們該怎麼辦,我娘現在一定急死了,我堅持不下去了......”落兒這幾天已經將安定自若的頊妍衣當成依靠,隻是畢竟年紀太小,一連幾天見到這些不堪的畫麵,讓她內心早已絕望,剛剛的殘忍的聲音更是讓她徹底崩潰。

翠竹被落兒的眼淚感染,也悲從中來,咬著手臂流眼淚,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頊妍衣伸手分別將二人抱在懷裏,安撫道:“不要害怕,我會想辦法帶你們出去的......”

這時,房門被打開,童嬤嬤帶著幾個老媽子走了進來,氣勢洶洶道:“想出去?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還是快死了這條心吧,這裏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找來的。”她目光不耐地掃了一眼三人,對身後一個老媽子說道:“看著這幾個身量還算可以,前幾天死掉的那幾個就讓她們替上吧。”

童嬤嬤轉首,看向頊妍衣幾人,道:“本來還輪不到你們幾個,算你們運氣好,這次伺候的可是地位很高的人,你們可得給我好好學著,不許有任何差錯。”

接下來的幾天,十幾個女孩子,被安排著學習舞蹈,輕紗覆身,薄紗遮麵,一切似乎都按照那個童嬤嬤的意願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不過也正如頊妍衣所料,練舞期間,給她們吃了無骨散的解藥,身體漸漸地恢複了力氣。

這期間落兒還是會累到哭,挨了幾鞭子後,也變得老實起來。

三天後,所有人正在化妝,童嬤嬤盤腿坐著,嘴裏叼著大煙鬥,滿意地看著四周,心裏盤算著這筆買賣後會收到多少豐厚的打賞,一下子笑得見牙不見眼。

這時,從門外匆忙跑進來一個人,看起來慌張不已,道:“嬤嬤,不好了,那個領舞的小月跳湖自盡了!”

童嬤嬤震驚起身,“怎麼回事?”

“這......都是那個劉大壞了事,一時鬼迷了心竅,昨晚竟然玷汙了她,那丫頭一時受不了竟然想不開就......”

劉大正好走進來,一臉心虛的模樣,撓著頭,走到她麵前。

童嬤嬤憤怒罵道:“你這個混賬東西,那小月可是領舞,你動誰不好,偏偏動她?這馬上就要登台,你讓我去哪裏找別人去......白老大不是千叮嚀萬囑咐過,這次可不同以往,稍有差池,可吃不了兜著走,這下好了,你捅壞的簍子,你自己去找白老大說去......”

劉大急忙一臉地討好道“嬤嬤,我的好嬤嬤,我錯了......說起這個,都是那個女人勾.引了我,從上了這船那女人就對我橫眉冷對,還在我麵前裝高冷,我這一時就......沒忍住......嬤嬤,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大不了下次我給你弄更好的貨來,價錢你說了算,還不行嗎......”

童嬤嬤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劉大見童嬤嬤已經心動,便到她背後,給她扇風捏背捶肩,一頓阿諛奉承。

頊妍衣心中早已驚怒無語,這幫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為,不光強搶民女,殺人如麻,看他們如此囂張跋扈,貌似背後還有靠山,這童嬤嬤是到了年紀從宮裏出來養老的,她這背後的人看來定然是少不了朝廷的人,越想越覺得深不可測,頊妍衣斂起眉眼,沉默無聲。

忽然,童嬤嬤沙啞的聲音響起:“這領舞,就讓她來替吧。”

抬眼,看到對方的手指著自己,童嬤嬤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