頊姸衣此刻內心驚跳不止,她想馬上去通知太子,腳下微移,踩到一根樹枝,在這個時候,猶如驚雷,幾乎讓她絕望。
果然,前方傳來一聲低喝,“什麼人?!”
下一刻,手臂便被人用力地握住,一下將自己揪了出去!
與此同時,在最後一刻,她抓了一把泥土隨手塗在自己的臉上。
阿利塔用力拽住頊姸衣,一下將她甩在地上,厲聲道:“你是誰?咦?你是?”他看著這個女人有點眼熟。
頊姸衣一直低著頭,跪在地上,加恩一直站在那裏,一語不發,雙目陰沉地看著她。
“抬起頭,你是誰,誰給你的狗膽,讓你偷聽的?”
頊姸衣現在虛汗連連,但是她依舊鎮定自若,阿利塔向她慢慢逼近,她看到他的雙腳已在眼前。
“還是不說嗎?罷了,反正也肯定留不得你了。”
話音剛落,他的掌風便向下劈來。
危機關頭,頊姸衣向後退了幾步,身體輕巧地躲避了對方致命的一擊。
整個過程她顯得驚慌失措,咿咿呀呀地喊起來。
“原來是個啞巴?”阿利塔語氣低沉道。
“啊……啊……哇啊啊啊……@~「《#》&”
頊姸衣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地說著,一雙手先後指著身前身後兩個方向,似乎在解釋自己出現在這裏的原因,表達自己剛剛來到這裏,要去厥越人住的那個地方。
畢竟是在北溟,阿利塔看著眼前的人,大概是去見什麼人,又不能在這明目張膽地殺.人,他回頭看了一眼加恩。
加恩一直沒有說話,眼神冷冽,麵目深沉直直地盯著頊姸衣,他的眼神敏銳而殘忍。
阿利塔叫了一聲“父親”,他仍然無動於衷地站在那裏。
靜!
很靜!
靜到頊姸衣幾乎以為自己的心跳已經停止!
他看著對麵加恩的眼睛,充滿著深沉和算計,果真是一個老狐狸,敵不動,我不動,頊姸衣知道,對方在觀察,目光緊緊逼近她,帶著滿滿的探究和研判。
她自始至終不敢鬆懈,從癱坐在地上起,一臉的黑泥,渾身髒亂,狼狽不堪,她雙眼因為慌怕早已盈滿淚水,看起來十分可憐無助。
過了好一會兒,加恩突然緩步走出,低沉道:“啞巴又如何,此事非同小可,我不能冒險,此人……”
他已經走到頊姸衣跟前,眼前的女子因為懼怕早已聲淚俱下,哭的肝腸寸斷,一直不停地磕頭饒命。
但是即便如此,他始終放不下心。
他突然停下不語,聽著下麵人的哭聲,心煩意亂道:“此人不能留!”
阿利塔立刻應道:“是!”
說完就向頊姸衣抓去。
突然遠處傳來人聲,腳步聲由遠及近,馬上就要走到這裏。
“走!”加恩衝著阿利塔打了個眼色,。
阿利塔忙道:“可是父親,這個人壞了咱們得事怎麼辦?”
喧鬧聲越來越近,阿利塔來不及再想其他,跟隨著加恩幾個翻身便消失不見。
頊姸衣頓時萎靡在地,此刻汗水早已浸濕後背,同時前方不遠處也亮起了燈火。
燈火耀目,頊姸衣右手遮住眼睛,雙目微微眯起,聽到前方一派歡聲笑語。
“沒想到公子不僅會吹笛,箜篌也彈的這麼好,真是處處給人驚喜呢。”
頊姸衣身子癱軟在地,仍然動彈不得,前天夜裏的桃花醉還在體內此刻依舊舒軟無力,後勁翻湧,再加上剛才一陣折騰,現在隻能坐在原地,眼睛瞥見前方的腳步越來越近。
不多時,前方走來一行人,身後跟隨幾名丫鬟,手提燈籠,緩緩跟隨。
藍起公主步伐婀娜,走在最前麵,旁邊是淺笑安然的歐陽勰,一身清冷孤傲,倜儻風流,身後跟著幾位千金大小姐,一臉嬌柔羞澀地看著前麵的人,眉眼紛飛。
“咦?前麵那是?是什麼?是……誰在那裏?”
人群中突然有個人指著頊姸衣所在地方向驚呼道。
頊姸衣始終低著頭,瞥見那些人在自己正前方不遠處的地方突然停下。
所有人瞬間住了聲,注視著前麵。
一身的泥汙,頭發淩亂翻飛,即便一直低著頭也能夠看出,對方的臉上沾滿泥土看起來黑漆漆的,整個人狼狽不堪。
“喲,這不是頊將軍的二千金嗎,怎麼這麼狼狽,坐在這裏,這是怎麼了?”
“哎呀呀,了不得了,這大晚上的,這條路又荒無人煙的,頊小姐又是這個樣子,這是怎麼了呢?”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道,語氣充滿了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