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產了,孩子已經沒了!”管家強調一遍,似乎是怕她沒聽懂。
這個消息對洛雲珊來說猶如晴天霹靂,她一下子渾身失去了力氣,無力地靠在了身後的靠墊上,半晌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沒了?
孩子沒了?
眼淚霎時間就落了下來,一顆心像是被狠狠撕扯一般流著血,痛得她簡直快要不能呼吸。
洛雲珊掩麵而泣,腦海中又回想起了那輛熟悉的商務車以及那映入眼簾的男士皮鞋來……
陸紹延,一定是陸紹延!
他一定是見她死都不肯打掉孩子,所以用這種辦法讓她被迫流產!
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她都沒有痛到這般生不如死,可現在,身體上的疼痛心靈上的疼痛折磨得她恨不能就這樣死掉,從此就解脫了,再也不會痛苦了……
死死咬著牙,她真不想為這一切痛哭,可她根本忍不住。
嘴唇被咬出了血,一股血腥味道在口中蔓延,洛雲珊壓抑的哭聲響起,她雙肩顫抖著,兩隻手捂著臉,聲音越來越大……
“那就這樣說吧,藥該吃還得吃,你才做過手術一定要吃消炎藥,別感染了。”張叔說。
洛雲珊沒有回答,她哭倒在床上。
悲慟的聲音不絕於耳,淒慘到了極點。
見她哭得撕心裂肺,此情此景,張叔真是有些看不下去。
雖說這是她應有的懲罰,但說到底看起來也就是個嬌弱蒼白的女人而已,哭成這樣還是有點慘的,讓人感覺揪心得很。
張叔搖搖頭,轉頭走了。
“少爺,少夫人已經醒了。”
敲開書房門,張叔畢恭畢敬地走了進去,向身材高大身著西裝靠在窗前抽雪茄的男人彙報洛雲珊的最新情況。
車禍後,洛雲珊在雪地中整整躺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被人發現,她因為腰部受傷大出血流產,所以陸紹延簽字做了手術。
人是昨天送回來的,一直昏睡至今,張叔甚至懷疑洛雲珊是不是被撞成了植物人,還好現在人醒了,不然還不知道要昏迷多久。
“我已經知道她醒了,聽到了。”陸紹延將手中的雪茄按進擱在窗台上的水晶煙灰缸內,轉頭看著張叔。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絲毫看不出心情好壞。
管家一愣,隨即豎耳傾聽。
果然,樓上洛雲珊悲痛欲絕的哭聲已經傳到了書房內。
失去孩子的女人到底是心碎的,那哭聲真的很慘。
“少爺,少夫人這樣會不會太慘了一些……”張叔說,想起洛雲珊那單薄蒼白躺在床上痛哭的樣子,他有些於心不忍。
然而陸紹延卻瞥了他一眼,眼神冷漠極了:“張叔,對於這種人根本不需要同情心,若說慘,被她害得深海之中死無葬之地的人才慘,她至少還能活著,可別人呢?”
洛雲珊買凶殺人,害得她的親姐姐洛雲嫣墜了海,至今都還找不到屍首,想來八成是喂了魚,陸紹延覺得洛雲珊不過隻是受到了丁點懲罰而已,與付出了性命為代價的洛雲嫣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