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煙有些猶疑的上前，和他一起靠坐在甲板上。
藍闐站在不遠處，嫌棄的看著霍爻。
“阿源，當年我……”
“阿玉，我找了你好久，找得我都絕望了。當年，她和你說了什麼？是關於我嗎？”
這種感覺奇妙又哀傷，帶著兩份記憶的自己，想知道前世的玉笙煙當初說了什麼。
其實不問也知道，就是自己對她做過的那些殘忍的事情吧。
玉笙煙此刻也覺得奇妙，她怎麼也無法想象，眼前的阿源是會做出那些事的阿源，感覺和你那個玉笙煙描述的，判若兩人。
這個阿源，實在是有些傻乎乎的。
“她要我遠離人類，不要再到陸地上來。但她也讓我對你說，你這一生要開心呀。阿源，你過得開心嗎？”
霍爻的身子被海水浸得有些冷，溫熱的淚水落下來，劃過蒼白寒涼的臉頰，哽咽道：“不，沒了你，我活著都沒什麼滋味，隻是為了活著而活著……如果以前有人跟我說，一個人會因為另一個人而活，喜怒哀樂被她牽動，沒了她就生不如死，我一定嗤之以鼻。所以，我受到懲罰了，阿玉，我小看愛情，活該被愛情折磨，折磨得快活不下去……”
這一番表白，對玉笙煙來說有些莫名和突然，但她還是非常受觸動。
但也僅此而已。
阿源對她來說，就是個許久未見的朋友。
十多年未見，曾經的想念和悸動隨著時光褪色了，還有她下意識的壓製。
而且，阿源不是有了心愛的女子嗎？
一想到這個，玉笙煙的渾身都豎起了刺，冷冷的說道：“阿源，我真沒想到能再見到你，更沒想到你會這麼說。謝謝你的喜歡，但我隻當你是朋友。”
霍爻的眼眶紅了，他做了好被拒絕的準備，但還是難掩澀然。
“去你的朋友！誰要跟你做朋友？你不會知道，我多愛你……”
那雙眼裏的痛悔深情是那麼多，多得幾乎要將她淹沒。
玉笙煙感覺心尖被什麼小小的揪了下，有點不舒服。
她狠狠心，說道：“阿源，你別這樣為難我。”
“人真的是貪心的。本來我想著找到你就好，找到你後我想你陪我聊聊天，你滿足我了，我又想要更多，欲望是個無底洞。”霍爻吸了吸鼻子，“阿玉，我會克製自己，不讓你為難，請你不要趕我走。我、我不會打擾你，你讓我遠遠的看看你，我就滿足了。”
“說完了嗎？”藍闐冷哼一聲，“小玉兒，走了。”
這次霍爻沒有再作死，而是乖乖揮手道別。
“阿玉，我等你。”
找到了玉笙煙，曾經看什麼都是灰暗的眼，重新充滿光和希望。
霍爻有點容光煥發了。
一步步俘獲阿玉的心，讓她答應跟自己回家。
當然，她要是舍不得離開大海，他不介意駐紮在這裏，當鮫人族的上門女婿！
霍爻美滋滋的幻想著。
等你個頭！
藍闐翻了個白眼，人類男性都是這麼厚臉皮的嗎？
“不準再去見他，聽到了嗎？”
玉笙煙心不在焉的回他：“要不你將船送走……”
“送走他不會找回來？等不到你，他就會死心滾了。”
“他肯定會自殺來讓我心軟……”
藍闐無語凝噎，“你能不能別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