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紛紛駐足,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眼前這著裝奇特,衣衫檻樓,渾身滲著血的少年。簡久同忍住疼痛,朝著人群微微一笑,微彎身體,恭敬地見了禮。然後,扭頭向後巷走去。
簡久同拖著沉重的腳步在一個偌大的庭院前停了下來,抬頭看到漆紅大木門的上麵用“爨寶子”體寫著“重信私塾”的一塊鎏金匾額。吃力地走上門階,使盡全身力氣扣了扣黃燦燦的銅門環……
“爺……?!”還未聽完那人的說話,簡久同便昏迷不知。
待簡久同醒來之時,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正伺候在旁,他說其已昏迷數日,好在傷口及時處理,並無大礙,休息幾日便可康複。
簡久同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感覺身體有的部位還是疼痛難忍,稍微地活動下身體,旁邊的少年見狀正欲上前服侍,卻被製止。“至元六年,應為公元1340年。”緊閉的雙目慢慢睜開,問道:“年前安排好的事情都備妥了?”
少年緊回道:“叔父,您安心修養便是。那邊已安排妥當,想必有來無回,插翅難飛。”簡久同對其微微點頭表示讚賞。
一個月後,簡久同正在讀一封加急來信,臉色越發地難看,哆嗦著聲音說道:“悔之晚矣……”信紙應聲飄落在地。
旁邊的少年惶恐地撿起信紙,讀完後戰戰兢兢地說道:“叔父……”
簡久同揮手製止,大聲嗬斥道:“備車!調動所有私塾的人連夜趕往!’”
兩日後,簡久同一行抵達一個偏僻的村落,迎接他們的村民沒有表現出大喜過望的表情,因為他們的身後均被一群人用沾滿鮮血的砍刀架在脖子上。
“簡兄,你何苦再來一遭?”一個滿臉鮮血的少年歎道。剛說完,被身後的黑衣人用刀背恨恨地砸了一下。少年咬了咬牙忍住疼痛,轉身怒目以對。黑衣人見他還不服氣,正欲抬手,忽然有人喊道:“住手!”
簡久同看到肖複良身體並無大礙,長籲一口氣,歎道:“肖兄,讓您受苦啦。”
“簡久同。”一聲嗓啞略帶幾份怒意的聲音喊道。從人群中走出一個體型精瘦的老者,身高約有一米八左右,兩鬢染霜,滿臉老年斑,卻麵色紅潤,神彩飽滿。
簡久同仔細辨認後,不禁地心吃一驚,慢慢地深呼吸一番,佯笑道:“你這老兒,如何變得這般模樣?!”
“拜你所賜!”老者慍怒道。“廢話少說,速將玄璜石盡數交予我。”輕蔑地看了看被挾持的村民,威脅道:“否則……”
簡久同沒有回話,冷冷地看著他,微慍道:“你我本是同源,何必去為難無辜的鄉民。”
“無辜?”老者冷笑著。用手指了指,反譏道:“刀下的亡魂和殘喘的村民,哪個不與玄璜有幹係?你以為藏匿起來我就尋覓不到?”
“無恥!”簡久同怒道。
“無恥?!幾年前你的無恥行為才有了今天的我。”老者指著自己的容貌,繼續說道:“來,好好看看。”看到簡久同冷冷的表情,厭惡地看了一眼,繼續說道:“我勸你放聰明一些,心裏如何想,我便會知曉。”
簡久同揮了揮手,製止了隨時聽令攻殺救人的手下。上前走了幾步,看了看他冷峻的目光,淡淡說道:“這都是人命,你忍心這般殺戮?”
“你忍心將我拋至‘渾沌天界’的那一刻起,我就改名‘廉方尊’,在裏麵生活了四十年,你知道我是如何活下來的嗎?”廉方尊的話裏多了些許黯然傷人。沉默了一會兒,怒道:“速將玄璜取來!”
“難道非搞的得水火不容,兵戎相見?”簡久同語氣緩和了許多,或許是出自內心的愧疚。
廉方尊見狀,心中猶豫了一下,慢慢說道:“除非你將玄璜交予我,你我二人共同置換這世界,解救黎民於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