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女士聞言沒緩過神來,好奇地問了一句:“這話怎麼說?”
她在國外待的時間長,這次回來也是為了解決赫容城的人生大事,自然沒閑心去管這些世家的家長裏短。
蘇西卻不一樣,她有意帶著白女士的思想往陰溝裏走,有的是時間來給自己鳴委屈。
她聲音不大不小,自然是能讓樓上兩人也聽個一知半解。
“家裏重擔落在了弟弟手上,他年輕又不懂事,被一些朋友給欺騙了也不說事,這會兒就發著脾氣喝悶酒泄氣,一點兒忙都不讓幫。”
“要是我們關係好一些,自然也不會是如今的局麵。”
白女士聞言點點頭:“人太倔了的確容易吃虧,你也別太難過……”
又是一句話沒說話,就有一人cha嘴,卻是黎桑。
黎桑笑盈盈地道:“蘇西姐姐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這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趕上吃飯時間。”
她一邊說著,一邊加快步伐走過去,狀似親昵地拉住了蘇西的手。
不同於麵上的熱情,黎桑肚子裏的腸都悔綠了。
這人怎麼這麼不會看人眼色呢,本來白女士是個多好的助攻,聽她這樣吐槽家裏事,還不得再好好考量一下她的資格!
也幸好,蘇西說這話的時候被她聽見,能讓她有辦法轉移注意力。
被抓著手的蘇西尷尬一笑。
她暗暗使了力想掙脫開黎桑,卻是紋絲不動,黎桑看起來是輕輕地抓著,其實手上用了十足的巧勁。
不疼,卻也沒法掙開。
二人手牽手,一人尬笑,一人熱情。
黎桑抓著蘇西往廚房方向走,一口一個姐,乖巧得像是鬼上身:“蘇西姐來得突然,也不知道廚房今天做的菜有沒有你愛吃的,蘇西姐……”
她的異常白女士可能瞅不出,赫容城卻是看了個明明白白,暫時不懂她葫蘆裏賣什麼藥,也就看個熱鬧。
蘇西哪能不知黎桑是有話對自己說?
她也就半推半就的隨著人一同走,光是看背影,二人關係仿佛如親姐妹一般。
白女士這會兒是差點咬碎一口白牙,眼角餘光裏有道欣長矜貴的身影,她赫然站起身,嘴裏不住念叨。
“她可真是沒素質,長輩說著話突然就給打斷,還把蘇西給帶走,這不是成心要讓我難堪嗎?”
男人修長的手指在木質扶手上敲了敲,實木的扶手,敲不出聲響。
一沉一白的顏se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協調感,猶如貫穿了兩個世紀。
“媽。”
他突然叫了聲。
白女士的絮叨瞬間戛然而止,猶如危險試探的壁虎真被揪住了尾巴,為了逃生,選擇自斷尾巴。
她抬頭,麵上的強勢化為了一種迷茫。
赫容城清雋的容貌極是賞心悅目,他的五官精致得有些柔和,搭配著那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更顯豔氣。
赫家從赫老爺子往上數三代那都是在戰場上拋過頭顱灑過熱血的好男兒,卻是不知到了哪一輩,開始傳了雙桃花眼。
她這兒子除卻眼,其他都和她相似,可這孩子一點都不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