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子是淡金的琥珀色，有種穿越時空的奇跡質感，他隻淡然的垂眸看過來，目光停留不到三秒。
很快便又收回。
疏離也冷漠。
這是梁涼對他的第一印象。
隨後她才偷偷瞄男人，初始的驚鴻一瞥隻會讓人將不理智的衝動加深，唯獨再度了解後，那種情況才會有所好轉。
“這就是你請的臨時翻譯？”男人掛斷電話後問道，目光落在收了笑容，看起來很局促的助理身上。
他目光是帶著質疑與不滿的，仿佛在說怎麼找了個看起來就沒經驗的。
梁涼聞言抬眸，正想辯解，助理卻先一步站出來，並伸手繞後攔住了她。
總裁看起來與世無爭，其實性子又急又爆，幾乎是一點就燃，平常最不喜別人頂撞。
助理板著臉一本正經道:“是的，雖然小姑娘看起來年輕，但參與過的翻譯還是挺多，也考取了專業證書，您完全不必擔心她的專業性。”
不僅看起來年輕，實際年齡也年輕的梁涼哪被這麼誇過，張了張嘴，想解釋兩句，卻被助理眼神製止。
有興趣學小語種的人並不多，她先行去的本地最好大學邀人。
如果現在又臨時變卦，花費的時間更多不說，等這次與合作方的建築師交流一過，她也得下崗待業。
總裁不留無用的人。
楚淮半信半疑，卻也不再耽擱，轉身道:“跟我來吧。”
“別愣著了，快跟上去呀。”助理推搡了一把梁涼，臉上的笑意又僵了。
她看著那一高一矮結伴同行的背影，一顆心被重重提起，卻沒法再安穩放下。
不行，不能把自己的所有前程都放在一個不確定的因素上。
助理轉頭給總裁轉車司機電話，讓他時刻向自己轉達總裁與那位梁小姐的消息。
隻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司機也很是為難，最終取了個折中辦法，一直通著話，讓助理能聽見車廂中的聲音還特意關了維持氣氛的柔和音樂。
沒了音樂，車廂裏的尷尬能飄散出十裏地。
高檔的房車，坐墊都柔軟得讓人想睡上一覺，總覺得它會比床要更舒服。
梁涼尷尬的抓緊了書包帶，顫顫抬頭，正對上男人打量的目光。
他很沒有分寸的目光讓人如坐針氈。
梁涼尬笑著問道:“請問我是有哪裏不對勁嗎？”
男人沉默了會，隨後歪著腦袋很是認真的反問道:“怎麼會這樣問？”
“因為您的眼神像是在遊樂園看猴子，讓我一度誤以為自己已經變身成了猴。”
“……抱歉，我隻是覺得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故人。”楚淮遲疑了會後道歉。
也因著冷笑話一般的話，兩人之間隔閡似乎淡了不少。
到達會麵場地之前，梁涼還在心裏給人加了幾分。
他雖然看起來總冷著一張臉，像別人欠債不還，但說到底，其實人也是挺好的。
下車前，楚淮道:“待會見了人別緊張。”
梁涼推車門的動作頓了下，背對著他點頭，後知後覺他看不見，便重重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