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桑也不是不識趣的,二話不說,趕緊起身讓賢,“我正好也有點事需要去處理一下,你們慢慢聊。”
也借此走遠,真是一舉兩得。既不用再聽白女士嫌棄的話,也可以躲過赫容城不知師從何門的土味情話。
她一走,白女士說話都更放鬆。
“你長這麼大,媽都沒逼迫你做什麼事,難道就不能聽我一回?”白女士苦口婆心,真情實意道,“我就是害誰也不會害你啊。”
她在國外生活幾年,雖活得滋潤,風評卻很差,別人說她是黑寡婦,專克丈夫,嫁誰誰破產出事。
“可你一讓我做事,便不顧我意願,我倒寧願你永遠也別管我。”赫容城不願多談,“別讓我們的關係更淡薄。”
說起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向來不好。
他的父母是舊時代的包辦婚姻,母親留過洋,說一嘴流利英文,他父親一心經商,家裏也是隱世望族,為人古板不知變通。
崇尚自由與浪漫的白女士自然瞧不起他父親,覺得那男人沾染一身銅臭味,與她的清高傲氣大相徑庭。
覺得他壓根就配不上自己,這是段名存實亡的婚姻。
赫容城的出身隻是因為白家想讓她穩固自己的身份,避免其他女人帶著孩子將她擠下這位置。
被迫生下的孩子在她眼中就像一顆釘子,鑲嵌入骨髓之中,讓她時刻警醒自己的無能為力與懦弱。
可想而知,赫容城的童年處於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
父親專心賺錢,母親對他不管不問,寧願將心思放在別人孩子身上,也不願分出一點耐心教導她,最後還與父親鬧了離婚。
二人成功離婚後,赫父感慨般對赫容城道:“漂亮的女人留不住,中庸的女人又無趣,勉強過了幾十年,也是乏味。”
他話音剛落,轉身便投入工作之中。
如今,白女士卻回頭來管他,真是可笑。
以前沒等到的東西,現在也就不需要了。
“血濃於水,你這話真可謂傷透我的心。”白女士麵染悲痛,心口像是中了箭,“難不成你覺得我還會害你?”
如果親生兒子都這樣懷疑,那她做人也太失敗了。
赫容城蹙眉,語氣不好:“您問這話之前,不妨想想自己做過的事。”
除了所謂的血緣關係,他們也就是走在路上,會覺得對方眼熟的關係。
真可謂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白女士大受打擊,魂不守舍的離開,出了醫院,夜風混著寒意席卷而來,她打了個哆嗦,意識回籠後按下一通電話。
不行,她要想辦法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別墅浴室。
幻彩的燈光就著抒情的音樂,浴缸中灑滿了豔麗花瓣,精油的甜香沒入鼻腔,絲絲入扣的甜,仿佛要浸潤到骨子裏。
墨色的長發披散在浴缸外,女人閉上眼,感受著此刻難得的愜意。
忽感旁邊放物架子上的手機震動。
她不悅皺眉,本不願管,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起身去夠手機。
下班時間還來電話,除非是有什麼重大事件。
撈過手機一看,看著那備注名,她緩緩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