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不是她十月懷胎所出的孩子,她一定對他們這段孽緣鼓手稱好。
赫容城隻舍得動用一雙眼,他半躺在病床上,左手拆了紗布,用來掛吊瓶,他抿直了唇,不發一言。
“嗬,好,你就作吧,你也老大不小了,看你能作到什麼時候!”白女士摔門而出,氣急敗壞的大吼幾乎震碎房門,“我再也不管你了!”
支起耳朵,坐在角落明哲保身的黎桑聽見聲清晰的歎氣。
她詫異的看向病房內除了自己以外,唯一的活物。
赫容城該不會是反悔,想把他母親叫回來,繼續相親吧?
胡思亂想間,男人的目光準確的攝住她,深邃的眼窩鑲嵌著黑沉的眸,如引人墜落深淵的霧,誘惑著迷途的人前進。
黎桑扯著嘴角尬笑:“需要我幫你把人追回來嗎?”
按照小時候的記憶來看,白女士不會走太遠的,她還等著赫容城哄。
可赫容城如今的情況,爬過去都得到晚上,黃花菜都涼了。
男人嗤笑:“追她做什麼?回來氣我?”
黎桑絞盡腦汁,想了個能讓他稍微開心的話:“……也可以氣我。”
赫容城笑了,皮笑肉不笑,比冷著臉還要更唬人。
黎桑滿頭霧水,搞不懂她怎麼拍上了馬蹄子。
不等她深究,男人又道:“過來。”
他眼睛輕眨,下巴一揚,意圖明顯。
黎桑現在可不怕這紙糊的老虎,他就是有心做壞,也無力承事。
她大邁步往他方向靠,“不讓我去追她,那你叫我有什麼事?”
還非得靠近了聊?
赫容城道:“我們結婚吧?”
“……”
砰——
黎桑坐著的椅子被她帶倒在地,人往後退了幾步,直撞上冰涼的牆才穩住身形。
她無比慶幸自己戴了墨鏡,避免被他看清眼神。
“你開什麼玩笑啊,我們這交往也沒多長時間,就談結婚,是不是太快了一點?我這……”黎桑本想說自己還年輕,卻忽然記起之前的三段婚姻。
她真是ri了仙人板板。
“我沒開玩笑。”赫容城厭煩bi婚感,眼神專注而認真,“別在我麵前扯理由找借口,你心裏想的點子,我早就用過。”
黎桑道:“……那你好棒棒哦。”
男人微揚下巴,“等我出院,就去挑良辰吉日。”
醫生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相當於三個月。
可赫容城身體素質好得很,不能以常人的標準來判斷他的康複時間。
黎桑喉口都快急出泡,卻是越急,腦子越像漿糊做成,亂哄哄,想不出一個像樣的拒絕理由。
她真是傻。
坐山觀虎鬥的後果,卻是自己即將成為勝利方的獵物。
“你和前幾個…男人也沒有認識多長時間,我們知根知底,為什麼就不能快一點?”赫容城眸中閃過異色,一閃而逝,快得讓人捉摸不透。
男人發出感慨聲:“我還以為,你就是喜歡閃婚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