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容城麵色不變,輕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都怪我長得太招搖。”黎桑摸臉哀歎,“所幸我憑本事沒真的活成一個花瓶。”
赫容城:“……”
“好歹是你親生母親,雖然沒養你多久,但這樣做被報道出去,對你公司不太好吧?”黎桑問道。
她對商業上的事不感興趣。
卻知道一些大公司,出現醜聞,股市便會波動。
“就算破產了也能養你。”
“……”
有錢了不起哦。
黎桑看了眼桌上沒來得及用的普洱茶,喟歎一聲,轉頭離開。
“我這人比較深明大義,你要是選擇聽你母親的話,我可以隨時離開。”
赫容華聞言,麵無表情,眼含譏笑。
嗬,是求之不得吧?
五星級賓館。
內外裝修都極為豪華,蔥鬱的綠植,金碧輝煌的擺設,水晶燈折射著生輝的光,鞋下踩著消聲的絨毯。
真是個適合靜養的好地方。
她不住也沒辦法,後麵可跟著幾個她好兒子的狗腿子。
白天一冷聲道:“嗬,真是鬼迷心竅!”
站在她身後的保鏢麵無表情,卻步步逼近,頗有幾分赫容城的風格。
“老夫人,您需要去哪,直接通知我們備車,或是需要什麼,也可直接……”
不等男人說完,白天一便冷笑道:“怎麼著,還準備軟禁我不成?黎桑你可真有好本事!”
保鏢滿頭霧水。
這都是赫先生交代的呀,怎麼怪罪起其他人了?
“老夫人您消消氣,並不是要軟禁您,隻是想到您剛回國,許多人情來往都沒熟絡,所以給您提供方便。”
“好一個提供方便,現在給我備車,送我去見小狐狸精!”
“老夫人…我們也是按吩咐辦事。”
“所以說是不能去了?”白天一可不管他的苦衷,隻橫眉冷對。
保鏢有口難說,垂頭裝啞。
半夜三點,別墅忽的燈火輝煌,鏗鏘有力的大吼吵醒了小睡的傭人。連綿不絕的瓷器破碎聲與夜風呼嘯聲交纏伴奏,恍惚是夜半的協奏曲。
夭壽了。
別墅裏的東西全價值不菲,哪怕碎一件都能抵他們百年工資!
醒來的傭人爭先恐後的跑出,瞧見大廳發瘋的身影,瞬間駐足不敢上前。
不是別人。
砸東西泄憤的乃先生母親,白女士。
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白女士回眸,淩厲的目光落在眾人身上,語氣嘲諷,揚起下巴道:“都在這看著幹什麼,也想和它們一樣嗎?”
它們指的是,被砸得稀巴爛的瓷器。
眾人麵色整齊劃一的變為慘白,卻沒人敢去叫醒赫容城。
赫先生有很大的起床氣,貿然淩晨將他吵醒,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好使。
何況是這麼個糟心事。
忽的,一道綿軟沙啞的女聲響起,帶著很淡的笑:“這大早上的,摔東西準備演雜技呢?”
淩晨三點,可不早嘛!
話音一落,眾人皆看向出頭鳥,心裏暗道,這真是個勇士啊!要將他們從水火之中拯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