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依舊安靜得落針可聞,但沉默中的拉鋸戰卻悄悄拉響。
其他人已經開始將開口的女人打上“費盡心機討好未來女主人”的標簽。
樂尋遠懵了瞬道:“不好意思,我這是……”
專業小言裏的傳統戲碼,被抱回來的女人,隔天清醒都要問一句,我在哪,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
女傭上道,擺出職業笑容道,用了幾百字描繪這別墅的寸土寸金,間接點名擁有它的主人多富有,又用一分鍾介紹,這裏所屬誰。
最後一錘定音:“昨晚是白先生帶您回來,並照顧了您一晚,先生因為公司事情出了門,但特別招待我們盡心伺候您。”
“……”
樂尋遠嚐試了半天,給她擠出個假笑,緊著便頭也不回上了樓。
她昨晚穿的戰裙和戰靴都不見了,更衣間掛著的是一套更昂貴,顏色樸素不少,卻更適合她的套裝。
完了。
昨晚那條裙子是她借來的,吊牌都還沒撕,被白回看見,指不定怎麼取笑她!
取笑不提,她是真賠不起。
樂尋遠靠在門邊,兩眼無神。
忽然間,她想起什麼。
雙手摸向某個不能描述的地方,空蕩蕩的,風一侵襲而來,還如春筍般凸起。
“啊啊啊啊啊啊,白回你這個殺千刀的王八du子——”
瘋狂到足以叫開天靈蓋的吼叫直上雲霄。
遠在市區公司的男人接聽著別墅內線,簽字筆靈活的穿梭在右手指間,他抿了口咖啡,苦澀在舌尖蔓延。
“她還好嗎?”
樂尋遠已經被送走,傭人開口卻更支支吾吾,“樂小姐她…說了些氣話,似乎是不太高興…”
白回卻來了興趣:“罵我了?”
女傭一驚,手抖得差點摔了電話,遲疑道:“先生您真是神機妙算。”
“……滾。”
馬屁拍到馬橛子上了。
——
高級美容院。
樂尋遠趴在操作床上,技師動作嫻熟的給她開背,爽得一批。
巴掌大的臉蛋落在美容床特意隔開的洞中,因著儀器與皮rou劈啪聲,她說話音量便高了一些。
“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才這麼樂衷於給他當左膀右臂?”
旁邊床的黎桑歎了口長氣:“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少說點我不愛聽的。”樂尋遠道。
黎桑:“那我沒屁放了。”
樂尋遠氣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打人。
這損友,早晚絕交!
過了好一會,技師離開,房間裏剩下她們兩人,清雅淡然的香嫋嫋吹拂而來。
黎桑忽然開口:“你就摸著你的良心說,現在爽不爽?”
“嗯~”
樂尋遠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蕩漾感就沒法再藏。
在黎桑的偷笑中,她悶悶的極為正經的嗯了聲。
黎桑又問:“你以前沒給我享過這福吧?”
樂尋遠腦子裏已經有了大膽猜測,腦袋忽然拔出床開的口子,直起頭看向黎桑,她恨鐵不成鋼:“可以,但沒必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