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妹妹的死，是因為產後虛弱，還是另有變故？”
聯珠接著問道。
“我妹妹本來可以活下來的，”項鞍山聞言，驀地抬起了頭，一臉的悲慟，“因為有人想搶走她的孩子，她為了保護那個孩子，直接被一道金色的閃電劈中，化成了灰燼！”
“你可記得那個人的樣子？”
聯珠說的這裏，唇角一勾，卻是將視線瞥向了一旁的莫利裏亞王。
答案不言而喻。
果然，那項鞍山回道：“好似是一個老者，身披一個鬥篷，撐著一個口袋。而那金色的閃電，便是從那口袋裏劈出來的。”
他說完，才注意到聯珠的視線，於是不由自主地循著聯珠的視線望了過去，終於看到了悄悄偏過頭的莫利裏亞王。
“就是他！”項鞍山一臉的憤怒，站起身便要向那莫利裏亞王衝過去。
聯珠的手一抬，一道明綠色的光線便將他按回了他的座椅之上。
“本聖女再問你一次，”聯珠微微一笑，“你可記得清楚，確實是他？”
“就是他，我閉上眼就能看到當時的情景。”項鞍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凝著莫利裏亞王說道，“他當時踏著一團淡灰色的煙霧裏，本來想將子也收到他的口袋，可憐我那妹妹愛女心切，愣是從病床上翻下來，用後背將子也護在懷裏。”
“可是他，竟然從那個口袋裏抖出一道金色的閃電，直接劈在我那妹妹身上，當場將她劈成了灰燼！”
“你妹妹當場話成了灰燼，而衛子也竟絲毫未受傷？”
看著項鞍山默默地搖了搖，聯珠的唇角翹得更彎，望著莫利裏亞王竟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林阿黛不由地心中一寒，這聯珠，終究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燕子了，在她眼前的，不過是一個看慣了生死，對生命完全沒有了最初敬畏，開始有些麻木了的修真者。
同樣感受的，還有那個癡心未死，卻裝作一臉冷漠，而且似乎還在自欺欺人的項明宇。
“九長老，你可還有話說？”
聯珠大聲說道。
這意思，是要蓋棺定罪了。
莫利裏亞王麵對項鞍山的指控，終究是沒有反駁。
當然，他也沒得反駁。
於是，他歎了口氣，也認真地交代了起來。
“那二十年前，老夫確實推演出星魂石有再一次異變的跡象。便在奇科蘇盧布，用一縷隕石之晶的殘息，設計一個簡單的追息大陣。不想，那個簡單的追息大陣，竟然真的找到了星魂石的氣息，並帶著老夫出現在了一座醫院之中。”
“引導你來到那座醫院的，可是那個新出生的嬰兒？”
聯珠問道。
“應該是。”莫利裏亞王一臉沉吟，對此，好似仍然沒敢確定，“不過，在老夫到達那醫院，見到那嬰兒的刹那，確實是看到了那個女嬰眉心的玫紅印記，而且，親眼看到那玫紅印記竟然緩緩睜開，變成一輪散發出先天印力的印力之瞳！”
“隻可惜，在那嬰兒被項鞍山摔落在地的刹那，那玫紅印記，連同那先天印力就一起消失了。”
莫利裏亞王想到這裏，不禁搖了搖頭。
“散發出先天印力的印力之瞳？”聯珠微微一笑，卻是接著問道，“你確定，那確實是印力之瞳，而非是你那追息大陣作用的緣故？”
說完，竟然扭頭再一次看向林阿黛，對她莫名地一笑。
笑得林阿黛的小心髒倏地揪緊，心道，縱使那女嬰是她，可是在而是年以前，她確實是連一個先天靈根都沒有的印修廢材好不好？一個印修廢材，哪來什麼可能出現“散發先天印力的印力之瞳”？
不過一想到這裏，林阿黛的神經線倏地一緊。
曾經的隱性破滅體，魂體內神秘的封印，還有那詭異的印力之瞳的消失，這一切，會不會有什麼內在的聯係？
不過，那莫利裏亞王倒是沒給她繼續如此思索下去的動力。
因為他沉吟了許久之後，終究是搖了搖頭。
“老夫尋到的那一縷隕石之晶的殘息，氣息確實有些跋扈，而且，老夫第一次操作這一陣法，不夠純熟，引起些異常的可能也是有的。尤其是那印力之瞳，散發出來的印力氣息，乃是與星魂石靈力氣息完全相同的金紅之色，確實有可能是那一縷隕石之晶殘息折射之力的幻象。”
想到這裏，他居然還眯著老眼點了點，接著說道：“尤其是，那仿若先天印力的氣息，在接觸到這隕石之晶殘息的時候，竟然立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