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卿住在趙汐之隔壁,故此趙汐之還並未知曉她幫莫無言煉藥之事。
這兩日以來葉藍與易飛基本摸清嗜血堂的情況,趙卿卿知曉此事後心中喜悅。如今她在為莫無言煉藥,隻要找借口煉藥不得令他人靠近煉藥房,她便能順利逃走。
隻是趙汐之如何離開便成了問題,不僅如此,她亦是擔心雲曄。雖然雲曄如今與嗜血堂合作,但她還是放不下他不忍心獨自離去。
趙卿卿煉好藥已是夜晚,雖是夜晚,但她當即拿到地宮。
地宮昏暗不見日光,微弱的燭光劈啪作響,燭淚澄明累積。血腥與潮濕的味道雜糅在一起。
不知是因著冬日的緣故還是因著地宮處於地底,她感到格外的陰寒。
冷意突襲背部,讓人不禁背上一冷。
她才走到密室門前,正好見嗜血堂弟子將一具屍首從密室內抬出。
屍體被白布蓋住,但還是露出了鮮紅如血的衣角。白布並未將屍體的頭發遮住,她能看到那宛如白雪的頭發。
她想不通這人究竟是誰,嗜血堂中她明明沒見過白發之人。望著鮮紅如血的衣角,她的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這是誰?”她停住腳步問道。
侍衛知道她是趙汐之的侄女,且莫無言今日很是看重她,便恭敬答道:
“是紅纓護法。”
“紅纓護法?”她震驚。
明明前兩日還看見到紅纓與越戈談笑風生,聽到紅纓去世的消息簡直猝不及防。雖然紅纓乃是嗜血堂之人,但她心中卻並沒有欣喜之意。
她上前去掀開白布,隻見白布之下的麵容已並非了生氣的嬌美。紅纓的麵上布滿皺紋宛如老嫗,唯有眉眼間還能看出她的樣貌。
“她怎麼會這樣?”趙卿卿簡直難以置信。
一個桃李年華的女子忽然變成一個老嫗,簡直駭人聽聞。若不是她親眼見到,她定然不會相信還有這樣的事。
“不知道,我們隻是奉命將護法的屍體帶走。”侍衛搖搖頭。
她還是忍不住追問:“她為何忽然這般?”
“好像是練功走火入魔了,堂主也無能為力,隻能命我們將護法的屍體先冰封起來,等越戈護法回來再安葬。”
侍衛擔心耽誤差事,沒再多言便匆忙將紅纓的屍體抬走。
趙卿卿望著匆忙離去的侍衛,心中仍舊疑雲重重。紅纓的忽然逝世,她總覺得並非偶然,這般死去也太過蹊蹺。隻是她想不通,究竟是何緣由。
等了多年,莫無言夢寐以求的藥終於到了自己眼前。此番他並不似上一回般找人試藥,而是徑直服用了趙卿卿的藥。
他對自己的計劃胸有成竹,故此自然相信趙卿卿不會再耍花樣。
這兩日趙卿卿總共製出兩粒藥丸,離開地宮之前她將剩下的另一顆藥丸也給了莫無言,讓他次日服用。
莫無言服藥之後頓感神清氣爽,筋脈通常,身體好似被注入了活力一般。他相信,這藥定能帶給自己想要的一切。
對於趙卿卿留下的藥,他自然是欣然接受。
夜色深沉,蒼穹上月如銀鉤。
蕭瑟的風夾雜著寒意劃過臉頰,令人鼻尖微冷。
趙卿卿走出地宮裹緊身上的衣裳,初冬的夜確實已有寒意。方才出來,便見不遠處宛如青鬆的身影站在月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