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在對北堂瓊裳言語,又好似對趙卿卿言語,一時之間令人分不清楚。
趙卿卿微微怔愣片刻,方才他眸中溫柔才是他從前對她的模樣。
一時間心中微酸,眼圈不由得染紅。
北堂瓊裳聽到他溫柔的話語,欣然挽著他的手臂嬌媚一笑:
“既然快下雨了,本宮主也不想再與賤人爭執,我們回去吧!”
說著,她便拉著雲曄回了房去。
雨刷的一下落下,好似早就算好了時辰一般。
趙卿卿站在雨中,渾身被雨水浸得淋漓盡致,青絲與衣裳都滴著水。
她望著兩人遠去的背景,和著雨聲喊道:
“雲曄我恨你!我再也不想再見到你了!”
“轟”的一聲雷聲掩蓋住她的聲音,但卻還能傳進他的耳中。天際電閃雷鳴,雲海翻湧,大雨傾盆。
雨幕將深夜掩蓋,落在麵上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冰冷的雨水落入心底,淋著她的心。
雨夜之中,有人形影不離,有人形影孤單。
雨聲淹沒了心碎之聲,隻聽見孤寂的回答。掩蓋了哭泣的聲音。
她蹲坐在雨裏,任雨水將自己包圍,雙臂環繞著自己的身子。
“回去吧!”耳邊的聲音帶著磁性,蓋過雨聲。
趙卿卿抬眼,見頭頂上一把紙傘為自己遮擋風雨,身邊玄色衣裳之人蹲在身旁。
越戈眉間輕蹙,望著渾身濕透之人道:
“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傷心。”
“我討厭他!”她青絲之上的雨水和眼眶中的淚水一同滑落:
“明明要成親的,為何忽然要取消婚約?”
越戈看著她眼眶與鼻尖紅彤彤的模樣道:
“人本就有自己的欲望,有些人為了欲望不擇手段,他就是如此。”
趙卿卿抬眼望著他:
“難道你不是嗎?”
他跟著莫無言壞事做盡,五毒派被陷害也有他的原因。
越戈撇開眼不去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純淨如泉水不帶半點汙濁,令人不忍直視。
“我是我,他是他,”越戈沉吟道:“至少我不會為了權勢拋棄所愛之人。”
她望著越戈,見他神情好似有些悲傷,狐疑問道:
“你可有愛的人?”
越戈微微一怔,並未回答她,直接將她從地上拉起。
“再不回去夫人會擔心。”
她總感覺,越戈好似比從前與她初見時多了許多心事。沉重的東西壓在他的心上,令他不再似從前。
趙卿卿沒有再問他,隻默默的跟著他,由他送回趙汐之的屋子。
待換了一身幹爽的衣裳,她又飲了些薑湯方才歇下。
燭火惺忪,橘黃的燈光映著桌邊之人的麵容暖和了幾分。
趙卿卿從懷中掏出一隻收在懷中的粉色玉鐲,她將玉鐲捏在手中輕輕摩挲。
這是雲曄曾經送與她的東西,那時他說這是他送給她的聘禮。
來了嗜血堂之後,她怕玉鐲會被損壞便將它一直收在身上,方才沒有被北堂瓊裳發現。
“卿卿,怎麼了?”趙汐之坐到她身邊,見她一直望著那玉鐲便問道。
趙汐之這兩日得知了雲曄之事,她知曉趙卿卿心中定然很是難過。
趙卿卿望著玉鐲思忖片刻,抬眼望向趙汐之肯定道:
“姑姑,我好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