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再從ICU病房裏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臨近一點多鍾,江涵之依舊沒有回病房,一直在ICU病房外站定。
等到醫生從病房離開,江涵之急急忙忙的來到了醫生的跟前。
“請問她的狀況怎麼樣?”
“現在占時穩定下來了,如果今天晚上沒有意外的話,明天就可以轉移去加護病房了。”醫生剛說完,看著眼前的江涵之一頓:“那麼晚你怎麼還沒有回去休息?你也是病人如果出了什麼事情,讓我們怎麼和你的家屬交代。”
江涵之點頭,目光還擔憂的看了一眼邵曉曼蒼白的麵孔:“我不要緊,她還能不能醒過來?”
“江先生,你放心病人醒來的幾率還是很大的,不過我們不知道為什麼,病人潛意識裏再逃避醒來,不打算活下去,所以還要看病人如何了。”
而病床上的邵曉曼此時此刻已經陷入了夢魘之中,夢中有她的父母,沒有人會拿著她的名號了去江家招搖撞騙,邵曉曼和隻見過照片的父親母親在鬧事逛街,還挽著江涵之,看起來要比現實中甜蜜的多。
“爸,這件衣服你穿起來肯定好看。”說完邵曉曼看了一眼身旁的兩人:“你們說是不是。”
江涵之寵溺的揉了揉邵曉曼的發絲:“就你這個鬼靈精,爸,穿什麼都精神好看。”
邵曉曼害羞的撇過頭:“你就喜歡說這樣的話來哄我。”
“咳咳……難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件衣服我穿起來好看,是騙我的?”邵曉曼的父親故作嚴肅的說道,沒多時,又強裝不下去臉上恢複了慈愛的笑容。
邵母手輕輕一撞邵父:“你別嚇孩子們,反正在我眼裏,你穿什麼都精神,好看。”
邵曉曼應和著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比任何時候都要燦爛。
從小到大她一直想要一個溫暖的家,一直想要父母陪在自己的身邊,可每每都是事與願違,邵曉曼麵對眼前的這一切更多的,也隻不過是心中的無奈。
當初在伯父伯母的家裏,過的日子連人都占不了邊,被隨意奴役,有些時候邵大偉和錢雪還會拿水管粗的木棒對邵曉曼動手,那時候邵曉曼想要離家出走,可走不了多久,還是要因為生無分文而妥協,直到上了大學,找了一處還算不錯的兼職之後,才和那個家裏斷絕了聯係。
“晚上回江家吃飯吧!我爸媽說,很想你。”江涵之說道。
“嗯,我們兩家人聚聚也好的。”邵曉曼說完,微垂著眼,輕撫著小腹低聲道:“而且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江涵之捏了捏邵曉曼的臉:“什麼好消息,能不能先告訴為夫我?”
邵曉曼搖了搖頭,小腦袋就和市麵上買的撥浪鼓一樣:“到時候在飯桌上一說大家都知道了,而且我也想給你一個驚醒。”
夢裏麵的種種,看起來都讓人不舍得離開,而現實中的江涵之卻因為邵曉曼的狀況,睡眠極淺,就連做了一個噩夢,都要急忙趕到邵曉曼的病房,查探她的狀況如何。
手貼著玻璃,沉默許久後,才轉身又回到了病房,邵曉曼在ICU待了三天時間,江涵之就像這樣過了三天。
別人都不理解江涵之為了一個女人為什麼能做到這一步,他也隻是沉默不語,心裏暗道:可能就是心中所愛吧!
邵曉曼昏迷後的第四天,人已經轉到了加護病房,醫生說不要太多打擾邵曉曼的休息,江涵之就會進屋看看邵曉曼又在門外坐著。
而那一天下午,徐思遠如約來到了醫院,雙腳落地行走,看起來已經沒有了什麼大礙,如果不是知道徐思遠一隻小腿是義肢的人,恐怕光從看,看不出什麼大礙。
“江先生?曉曼的情況怎麼樣了?一聲怎麼說?有沒有性命之憂?”徐思遠一口氣把所有的疑問脫口而出,看著江涵之的同時,一雙裏滿滿的是對邵曉曼的擔憂。
江涵之起身推開門,床上躺在的邵曉曼已經帶著氧氣麵罩,最近就連吃飯沒多久都會吐出來,就好像是拒絕自己醒過來一般,最後醫生隻能為邵曉曼打營養液來維持邵曉曼的日常所需。
但這樣的狀態卻也維持不了多久。
“沒想到,原先都是她看我們躺在病床上,要不就是她等在搶救室門外,而有一天卻變成了我們兩。”徐思遠感歎道,看了一眼江涵之:“你為她擋刀差點沒命的事情,我也知道。”
“是嗎?”江涵之風輕雲淡的回答道。
病房裏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兩人下意識下,不約而同的坐下神來,無論是誰,現如今對邵曉曼的狀況也隻有滿滿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