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邵曉曼沒再說話,直至靠著這樣的忍耐布滿眼眶的紅細數褪去,邵曉曼才轉頭看向徐思遠道。
“這兩天出事,我居然會因為勞累過度在公司裏昏倒,真是丟人……”邵曉曼說著吸了吸鼻子,扣著徐思遠掌心的手也隨著越扣越緊。
“而且偷公司資料的人出現了,我才開始以為是孫姐,後來才發現,那天去到公司的人我並不認識,如果那時候沒有江總的電話和江總後來的出現,或許我已經出事了吧。”
徐思遠的手指微微一動,讓邵曉曼急忙往前挪了挪,讓徐思遠的手能夠離她更近一些,沒多時邵曉曼用臉貼著徐思遠的手指,低聲道。
“思遠,你是不是能夠聽見我說話的。”
這句話之後,徐思遠那邊再沒有任何回應,邵曉曼失望的閉上雙眼,又將自己的麵頰從徐思遠的手上移開。
“剛才是我的錯覺吧,一年來我總在盼著你醒過來,但你隻是一直睡一直睡,醫生說你醒來的可能信是百分之五十,明明充滿了希望,但在等待中我隻感覺到自己越來越絕望而已。”邵曉曼淺笑著,臉上的表情實際上已經沒有了多少笑意。
這番話下,徐思遠依舊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邵曉曼大拇指指腹不斷的摩擦著徐思遠的指尖。
“算了…“邵曉曼一頓說提起了今天發生的事“思遠,今天早上江總的母親給了我一張空頭支票,我沒有收下,畢竟我和江總之間行得正坐得端,根本不想那些人想的一樣,之後跟到伯母之後,伯母又跟我提起了錢錢錢,我不是在抱怨伯母不好,而是突然覺得錢這個字眼真的很討厭。”
邵曉曼鬆開握著徐思遠抬頭看著天花板,又談到這些的時候,眼淚忍不住順著眼角往下滑,她深吸了一口氣,指尖匆匆忙忙的擦掉眼角的淚,閉上雙眼又強撐起自己的笑容。
她沒有想到有一天除了工作,自己還要麵臨這麼多煩惱,無論是徐思遠變成了植物人,還是接下來發生的重重,都讓她有些時候感覺自己難以喘息。
不過路還在有,腳還無法停滯不前,邵曉曼隻有強忍著淚往前走,就算劉愛麗用支票來侮辱她,來指出她和江涵之不清不楚,為了能支付徐思遠的工資和自己的房租,她必須還要厚著臉皮留在AN。
就算除了她部門的人,全世界都在說邵曉曼是上位的小三。
“沒回我來到這裏,好像能跟你分享的大多數都是我不太愉快的事情,本來也不想這樣,我應該帶給躺著的你跟多的快樂,現在卻恰恰好相反,好像隻能跟你說我又怎麼被欺負了。”邵曉曼看著徐思遠的臉淺笑著。
“曉曼你這是什麼話,本來你是思遠的女朋友,他就算躺著也該聽聽你的煩惱。”周憐麗換了一番姿態進屋,往椅子上一坐就拉過了邵曉曼的手:“你別怪伯母說的太難聽,但是你是思遠的女朋友這些你就應該分擔。”
“我理解伯母的意思,而且伯母一個人把思遠帶大已經很不容易了。”說著邵曉曼淺笑著對向周憐麗的雙眼。
那雙眼裏並沒有什麼情感,隻是堆著滿滿的笑意,讓人感覺周身不適。
“伯母說話雖然難聽也對你沒什麼惡意,再說了思遠一天不醒過來,你們一天就不能成婚,你也不小了,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
“嗯,我知道,伯母有什麼需要都可以打電話給我。”邵曉曼道。
“怎麼能勞煩你,平時你工作也挺忙的,好了,回去好好休息吧!伯母看著你臉色不太好,回去休息一會,把身體熬壞了思遠又該擔心了。”
邵曉曼點了點頭,拿過包和周憐麗道別後就離開了,卻沒有看見周憐麗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神逐漸冰冷了下來。
周憐麗拍了拍徐思遠的手:“思遠你好了,我也不許你把這個女人娶進門,她沒爹沒娘的,還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這個綠帽我寶貝兒子可絕對不能白袋!”
這樣的話邵曉曼也不曾聽到,她應該清醒不曾聽到周憐麗這些話語,不然現在被周憐麗剛才好言下勾起的唇角,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沉下。
邵曉曼離開醫院,在想接下來應該去哪,路上的行人走來走去,少了一開始的那些煩躁感,邵曉曼淺笑著走入人群中,跟來來往往的行人一樣,不斷的往前邁步。
夕陽西下,橙黃色的光傾瀉在大地上,也不時悄悄的劃過邵曉曼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