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寒站在她的眼前,聲音如同宣判她的死刑一般,“把帽子摘下來,我看看。”
沈清影站在原地,似乎充耳不聞似的。
原本以為依靳少寒的脾氣是會暴怒的,但是卻沒想到這一次他居然這麼的有耐性,竟然再次重複了剛才的那句話,而且還是耐性十足,“把你的帽子摘下來,給我看看。”
沈清影依舊不為所動的站在那裏。
直到靳少寒自己伸出了手,將她裹在身上的那件衣服的帽子給支了下去,路燈下,她那清秀的容顏就這麼暴露在他的眼前,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嘴角邊上甚至都還有一抹嘲諷的笑。
“我難道,就真的逃不過你的身邊嗎?”她無力的問。
“果然是你。”靳少寒卻是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止不住心裏的激動,但是表麵上卻是維持得很好,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忽然冷笑了起來。
沈清影的笑也還在繼續,她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子,“你殺了我吧!”
靳雲帆趕到這裏來的時候,見到的人真是沈清影的時候,又聽到她說的這句話,不禁也愣住了,有些擔憂的看著靳少寒,深怕他再次動怒。
但是,靳少寒找到了沈清影,似乎心裏開心得很,並不打算動怒。
而是在聽到沈清影這話的時候,反而勾唇輕笑,將手指摩挲至她的容顏邊上,“我怎麼舍得殺了你?你可知道,我做夢都想找到你,你在外麵待的時間也夠久了,是時候跟我回去了。”
他的手摩挲至她的耳際邊上,果然一邊戴著的耳環就是那對碧玉耳墜,一隻還在,一隻耳朵上的卻是已經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我原諒你的一切,原諒你離開我,孩子的事情我們也可以重頭來過,你不喜歡張懷兮嘛,這個也簡單……”他依舊輕笑著說道,語氣是過分的寵溺,並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
而且,甚至還自己在街道上撿到的那枚耳墜重新幫她戴回到她的耳際上去。
看這樣子,是真的不打算動怒的意思,隻是繼續說:“張懷兮可以一輩子待在東北,你在安慶,你們可以一輩子不碰麵,這樣的安排,我想……已經是最寬忍了。清影,乖,不要再鬧了,這段時間,你任性得夠久了。”他說著,伸出手去,想要拉起她的手腕。
但是,沈清影卻是本能的一退,將手緊緊的裹在那件外衣下麵,並沒有言語。
聽到張懷兮的事情,她的心如刀割,但當她聽到他說孩子的事情的時候,沈清影此刻隻想好好的守住自己肚子裏的孩子,絕對不可以讓靳少寒知道的。
她隻能死死的抱著那件外衣,將自己裹得緊緊的。
“不,”沈清影回絕著他,搖著頭,目光十分的堅定,“靳少寒,我不會再回到你身邊去了,與其留在你身邊兩個人都不開心,倒不如相互不見,就當從沒認識過,這樣更好,我現在隻有一個要求,就是求你……放過我。”
靳少寒看著她,那熟悉的容顏上,眼神之中的冰冷決絕卻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女子,溫柔婉約,含情脈脈的沈清影。
靳少寒忍不住一咬牙,強壓住自己的怒意,“清影,你明白我的,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我最不可能失去的就是你,不要惹我生氣,你知道的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的。”
沈清影聞言,側首看了一眼街口的另外一邊,心裏在等待著曹煜的人什麼時候到,但是,始終她所望去的方向,都沒有一個人出現。
她心裏不免開始失落了起來,是丫鬟稟報得不夠及時,還是沒找到曹煜?還是……
靳少寒看著她,不想跟她再在這個街口處浪費時間,“走吧,清影,我帶你回去,北平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後,我們就回皖北,我們成親。”他這話說得很隨便,隨便到仿佛像是在哄她似的。
沈清影見他的手再度伸了過來,臉色倏然蒼白了下去,又再緊緊的收住了自己的雙手,不讓這件外衣給脫落了,暴露了自己懷孕的事情。
然而,她的這個舉動,卻是再次引起了靳少寒的注意,他看著沈清影這副緊緊的包住自己的模樣,不禁覺得疑惑。
眉心緊蹙了起來,心裏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隻是看著她,神情也變得過分冰冷了起來,隻問:“清影,你在藏著什麼?”
她是有什麼,不想讓自己知道的?